作为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居然让这世上诞生了一条以她为名的神谕,这是多少边缘神明都做不到的事情。
起码就何畅的线索以及余月华目前的考据,聂莞在努力寻找的月亮女神塞勒涅就没有同名神谕。
这会是因为什么呢?
聂莞真的很好奇。
余月华也是一样的好奇,但是翻遍了卡利俄佩神殿的藏书,却始终找不到相关的线索。
但是随着看的书越来越多,她的确有一个猜测。
“这话说起来可能有些形而上,但我这几天越看书越觉得,有些时候,青史留名的,未必是多么惊天动地的壮举,而不过是一种自私,一种激狂,一种热烈。安提戈涅对于西方的哲学史来说,就是这么一个存在。也许她的行为是自私、是出于自然人对自己主张的申诉、是她认为该如此去做,于是也就去做了。她的确是个普通人,她要掩埋自己的哥哥也只是普通人再自然不过的选择。但就是因为太普通,太寻常,人人都可能面对这样的抉择,这样的纠结,以至于她的困境、她的选择包括她这个人本身,反而具备一种普适性的意义。”
“的确有点形而上了,不是很能理解。”聂莞说。
余月华无奈一笑:“那我举一个华夏的例子,你可能会比较容易感同身受一点。嗯,让我想想……你上学的时候应该学过《箜篌引》吧。”
“芙蓉泣露香兰笑那首吗?”
“不是,是最初的那首《箜篌引》,又叫《公无渡河》的那首。”
公无渡河!
这四个字在耳边响起,聂莞如同过电一般顿时怔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