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一个老管家在照顾云初。

她坐在沙发上，披头散发再也没有往日的精致与优雅，抱着怀里的娃娃，神色呆滞，嘴里还在不停念叨：“月月……月月……”

梁含月在她的对面坐下，看着她如今呆滞的模样，昔日种种涌上心头。

原本满腔的愤恨与不甘如今也化为了一把灰烬。

“原本我以为自己会恨你一辈子，但现在——”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我也要当母亲了，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当好一个母亲，但我想我一定会比你做的好。不管会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放弃她，不会让她一个人去面对这个世界的纷纷扰扰。”

云初像是听不见她的声音，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不知道盛云曦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要是真的不再回来了，我会安排你去疗养院，就算是为我们的母女情画上最后的句号。”

梁含月站起来，低头看着她，“云初，我不恨你了，但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说罢，转身离开。

守在门口的老管家见她出来，欲言又止：“小姐……”

“我从来都不是云家的小姐，你还是称呼我梁小姐吧。”梁含月淡淡的声音道。

老管家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如今云曦小姐不见了，大小姐她又这样，不管以前怎么样，你们终归是亲生母女，人生区区百年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呢？”

“我们空有做母女的缘，却没有做母女的分，而且我已经决定出国了，短时间里不会回来了。”梁含月没因她的劝说而生气。

说到底她是因为照顾云初长大，对云初有着舐犊之情，这份情值得尊重。

“啊？”老管家一怔，神色复杂，“这……那大小姐她……”

梁含月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你放心，就算盛云曦真的不会回来了，我会安排她去疗养院。至少，保她生活无虞。”

老管家闻言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我已经到这把年纪了，照顾不了她多久了，唯一放心不下的也就大小姐了。”

云家的种种她一个佣人不好评价，但云初是她亲自带大的，早就视若亲生女儿，实在不忍看她后半生无人管，流落街头的下场。

梁含月看了一眼客厅的云初，轻声道：“她还有你在身边，是她的福气。”

老管家只是重重叹了一口气，亲眼看着一个家族的衰败，怎能不欷歔。

梁含月回去后将自己的东西都打包，找了货运公司寄出国。

小白帮她打包，看着行李被人运走，泪眼汪汪道：“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