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蚀螺栓。
谁知回去不到一个礼拜,那边突然变了口风。
厂里最初答应合作的副厂长,临时被调去“五七干校”学习。
新换的厂长不认这茬账:“你们要东西,能批得下几吨钢材?能给我们调设备指标?”
科研项目在生产系统眼里,既不算政治任务,又不能带来产值。
白白调拨物资出去,还要安排工人记录使用载荷和损伤情况。
没人愿意干这活。
张殿才连着跑了三趟厂办,结果生产科说:“得技术科先盖章”。
技术科长一听要写详单,连脸都没露。
保卫科更不松口,说外调设备要厂里研究,连“螺栓都不能随便捡走”。
给他气的硬是在技术科走廊蹲了三天,才堵到人。
结果被对方一句“厂委会还没研究”就给打发走了。
更夸张的是,
之前答应送来的第一批“样本”,居然是从厂后院废铁堆里随便捡的!!!
连零件服役时长、使用环境、换件时间都没有标注!
张殿才气得把那根锈蚀裂纹都看不清的履带零件直接砸回到地上。
今天上午他刚讲完材料强度理论。
原本打算中午直接坐车,再去厂里再跑一趟。
谁料刚拐回办公室走廊,就瞧见自己门口站了个人。
上午的阳光斜着照进走廊。
逆光中,
一个高个青年站得笔直,身边立着一根锃亮的长金属棍,肩上还斜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工具包。
金灿灿的光斜着扫过他肩膀、额角、袖口,那棍子上也泛着铁质光亮,看得人眼皮直跳。
哪来的孙悟空这是???
张殿才吓了一跳,差点以为哪个实验室的学生扛着金属制品堵他来了。
不等他先开口,“孙悟空”扛着棒子走过来了。
“张老师~”
青年呲着大牙,礼貌又热情的跟他打了打招呼。
“你是那个经济系的学生?”
“对,张老师。”
“孙悟空”上前一步,笑得很爽朗。
“我是陈露阳。上次冒昧请您画图,您说有事儿让我改天再来,我就来了。”
张殿才眉头微皱。
他现在手头几个科研项目正忙着,实在是没时间给一个学生画什么标准件的工业图纸。
至于上次的那句“改天再说”也就是个客气话。
哪知道陈露阳竟然又来了!
他现在本就心情烦躁!!
刚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