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如水。

诚如玄衣所说，‘夺丹’之法虽是阴毒莫测，却也同样有一个弱点。

一个称不上弱点的弱点。

倘若通过‘夺丹’之法炼制的丹药失败，那么原先所掠夺的药力，将会如数奉还给被夺丹的丹药。

甚至由于吸收了大量外来药力的缘故，这枚丹药的品阶，反而还有可能因此而实现蜕变，达到远胜以往的程度！

想要另辟蹊径，便要承担更大的风险，这也是药老曾经亲口所说的话语。

又是数个时辰过去，药老那本就虚幻的身影，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为了雾气，唯有上半身勉强尚能保持原形。

“哈哈哈哈！”

见状，慕骨老人终于不再忌惮，放声狂笑起来，仿佛要将郁气尽数吐出。

“老东西，当年你夺我功法，可还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切莫眼高手低’！”

“可现在看来，比起老夫，你才是更眼高手低的那个，甚至连九品丹药都敢觊觎，何其愚蠢！”

夺取功法？

听得慕骨老人的笑声，包括薰儿在内，许多有心之人都是听出了对方话语的异样，顿时皱起眉头。

他们清楚，一旦这句话传出去，不论药老是否真夺取了对方的功法，此事都将伴随着炼制九品的失败，化为最致命的舆论攻势。

“聒噪。”

一旁的魂若若撇过头，眼中闪过一丝妖异：“你真以为，凭借一个子虚乌有的言论，就能掩盖你与韩枫联合暗害师尊的事实了？”

感知到少女眸光中的淡漠，慕骨老人心脏剧烈收缩，灵魂中仿佛有大恐怖。

他知道，身为魂族本家之人，对方所拥有的手段，绝对超乎他的想象。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继续与对方为敌。

到了这一步，他早已无路可退，唯有将其彻底击垮，方才有一线生机！

慕骨老人强撑着恐惧，低吼道：“不管你如何辩解，这九品丹药你们也注定无法炼成！”

“而落得他身败名裂的人，正是你这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孽徒！”

“呵”

魂若若冷冷一笑：“说起来，先前光顾着正事，倒是忘了处理你这跳梁小丑了，现在一看，时间倒是刚好。”

“你！”

堂堂斗尊三星，八品炼药师，却被人以跳梁小丑相称，慕骨老人的愤怒，自然也就可见一斑。

“好，好老夫倒要看看，这丹，你还如何能夺！”

魂若若眼眶微垂，不再看他，而是注视向了看台之上盘坐的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