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容:
“李司吏,诸位,这艘船嘛……就不劳烦查验了。”
李浮光眼中精光一闪,心里跟明镜一样,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
“哦?张虞候,这是为何?莫非……”
张永春压低声音,带着点男人都懂的促狭笑意:
“一点北地带来的土仪私货,给京里几位长辈捎带的,不值什么钱。
但您懂的,不方便示人。”
他边说,边朝何诗菱使了个眼色。
何诗菱会意,立刻从袖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小布包,动作隐蔽地塞向李浮光。
大丫跟着某人些日子也学坏了,这一手送礼的本事练得真是炉火纯青。
但是李浮光的手却像是被烫了一下,飞快地缩回袖中,脸上却绽开一个“恍然大悟”的灿烂笑容,连连摆手:
“哎呀!懂!懂懂懂!
下官明白!明白!”
说着他转头对那几个验粮官,声音瞬间带上了官威:
“行了,这船不用查了!是张虞候的私用!
你们去把前面十艘的手续办妥帖!”
验粮官们心领神会,低头应诺,麻利地退开去整理文书了。
这种事情很常见,大老远给朝廷押粮过来,人家还不能顺道送点货赚点私财了?
而李浮光则是亲自将盖好所有印章、签好名字的交接文书递给张永春。
动作流畅,一气呵成,末了还开口提醒道:
“张虞候,手续齐备,您这趟差事,算是圆满交卸了!”
张永春接过文书,随手递给何诗菱收好,正要拱手告辞。
李浮光却上前半步,脸上挂着一种推心置腹的亲近笑容,声音压得更低:
“虞候一路押运,千里迢迢,所费……想必不菲吧?”
张永春眉头微挑,叹了口气,顺着话头就坡下阿米娅:
“是啊。
沿途关卡、人马嚼用,还有船队的维护,确实所费甚巨。
唉,都是为国效力,不提也罢。”
“虞候高义!”
李浮光竖起大拇指,话锋却是一转,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不过嘛……下官这里,倒是知道一个‘花抄’的机会,不知道虞候……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兴趣?”
“花抄?”张永春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李司吏的意思是……?”
李浮光左右看了看,确保无人注意,才用气声说道:
“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
虞候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