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有余瘫坐在主船甲板边缘,一张脸惨白如纸、彻底绝望的如同发现自己被绝育的哈基米。
此时,他的船正在缓缓倾斜下沉,周围河面上漂浮着同伴的尸体、残骸。
一旁都是哭爹喊娘、拼命划水逃亡的溃兵。
那青白色的电光,如同最恐怖的噩梦烙印在他脑海里。
“完了……全完了……”
雷有余眼神空洞,嘴里无意识地喃喃着,巨大的打击让他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惹上了这么一条硬茬子!
他都后悔死了。
你这么硬的人,为什么要这样装成菜鸡呢?
还提前押粮带着侍女。
“大哥!大哥!醒醒!”
就在这时,黄阳天的声音传来,
他带着旁边一个还算忠心的头目连滚带爬地扑过来,用力摇晃着他: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大哥!快!换小船!咱们走!再不走就真来不及了!”
黄阳天虽然脑子不是很好用,但是他也有对死亡的恐惧。
他一边说,一边指着旁边一艘还算完好的小舢板。
“走……对!走!”
雷有余被这一摇晃,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眼中闪过一丝求生的疯狂。
人在受到剧烈打击的时候是会失神的,需要靠别人来叫醒。
他猛地跳起来,嘶吼道:
“快!换衣服!快!”
一旁几个没死心腹喽啰手忙脚乱地扒下死尸身上的普通船工衣物,胡乱套在自己和雷有余身上。
随后众人又簇拥着雷有余,仓惶地跳上了那艘小舢板。
几个人拿起船桨,用尽吃奶的力气,朝着与官船相反的方向,朝着芦苇荡最茂密的水域拼命划去!
小舢板如同受惊的兔子,在漂浮的残骸和尸体间穿梭。
这片水域他们最熟悉,自然知道这里是啥样子的。
只要再往深处划一划,他们肯定能逃出生天。
但是很可惜。
张永春站在船头,冷眼拿着望远镜,看着下方炼狱般的战场。
很快,他就捕捉到了那艘在混乱中悄然溜走、试图钻入芦苇荡的小舢板。
以及舢板上那个换了衣服、却掩不住仓惶狼狈的身影——雷有余。
“哼,想逃?”
张永春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他随手从旁边一个军士背着的皮囊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用油布包裹严实的方形包裹。
这个包裹相比于之前他做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