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阳天见到了雷有余的样子,便瓮声瓮气地问:
“大哥,点子扎手,又挂着官旗,硬啃怕是崩了牙。
咱们还劫吗?
要不,就算逑了?”
“算逑?”
雷有余猛地抬头,眼中凶光毕露,如果说刚才他是被抢了鱼的哈基米,那现在他就是被发现自己嘎了蛋的哈基米。
一瞪眼,他哈气起来。
“放你娘的屁!到嘴边的肥肉能让它飞了?
老子都算过了!
这个时节押粮进京的,不是刚上任的雏儿,就是被排挤出来顶缸的倒霉蛋!
能是什么厉害角色?”
说着,他指着张永春所在的方向,开口喝骂。
“你没看见那小子身后站的那丫鬟么?
一身细皮烂肉,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深宅丫头!
敢带着这种累赘出门的押粮的,能是什么懂行的老手?
十成甚至九成都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衙内!”
他站起身,在狭小的船舱里烦躁地踱了两步,烦躁的继续说道:
“他这么走,不出一会就回到白花荡!那才是咱们的地头!”
“这水道七拐八绕,芦苇比墙还高,官船进去就是睁眼瞎!
咱们就在那里埋伏!
老三的船已经先过去了!
到时候,火箭先招呼,乱他们的阵脚!
底下的‘水鬼’给老子潜下去,专挑那艘最大的官船凿!
等他们一乱,咱们的‘海鳅子’一拥而上!”
雷有余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小:
“记住,尤其是那个大船上,给老子留几个活口!
特别是那个领头的傻衙内,谁也不许动他!
这年头能领着这样大船出来的傻子,后边的山绷都是崩崩响的硬点子!
到时候,安排几个机灵的兄弟,装作路过的‘好汉’,把他从水里‘救’上来!
安排点人,给他好吃好喝送回去便也就是了,不惹麻烦不脏手。”
随后,他又露出一个你们都懂的笑容。
“至于那几个酿皮,转手……嘿嘿,”
“杨妈妈那‘阴川楼’不是正缺新鲜货色吗?
这种细皮烂肉的官家公子哥儿不会别的,最会研究姐儿,他们调教好了的娘子,那可是摇钱树!
一个少说也值个百贯上下。
既能换笔银子,又能撇干净咱们的干系!
谁能想到是咱们动的手?”
说到这,他的声音一狠,充满了贪婪和不容置疑的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