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鹏的脸瞬间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哎呀,有辱斯文啊!
而张永春像是没听见那尴尬的腹鸣,或者说毫不在意。
眼前这小子肚子饿这点动静,比起三斤半来那真是跟个孩子一样。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语气自然地说道:
“正好天交正午,该用饭了。
陈学郎若是不嫌弃我这粗陋饭食,不如一起用些?
吃饱了才有力气回书院。”
“不不不!”
陈鹏慌忙摆手,挣扎着就要站起来。
倒不是他不是嗟来之食,实在是不好意思。
人家刚救了自己,自己还要吃人家的。
他虽然穷,但是穷的也有骨气啊!
“学生岂敢叨扰恩公!学生已无大碍,这就……”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刚一站直身体,一阵强烈的眩晕和眼前发黑再次袭来。
这双腿一软,又重重地跌坐回板凳上,额头瞬间冒出一层虚汗。
一旁的茶棚老板看得直摇头,忍不住插嘴道:
“哎呀,你这后生,好不晓事!
看你这脸色,蜡黄蜡黄的,走路都打晃,分明是饿狠了!
再不吃点东西垫垫,别说回书院了,怕是走不出二里地又得倒喽!
这位爷是好心,你还推辞什么!
你这条命都是人家救回来的!”
哎呀,这老板会说话啊。
张永春悄悄给老板点了个赞,又看着陈鹏那虚弱又倔强的样子,心中了然,再次开口。
不过,这次他的语气就带上了点不容推拒的意味,也给了他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不必推辞了。说起来,我此来卫州,正是要去拜访贵书院的山长。
正愁不识路径,也无人引荐。
陈学郎既是书院学生,这顿饭,就当是请你做我的向导,带我去书院拜会叶山长,如何?”
听到张永春要去拜会山长,陈鹏精神一振。
莫非这位年轻的恩公竟然认识山长?还要去拜访?
这让他心中的戒备和推拒之意顿时消减了大半。
能为山长的客人引路,这顿饭似乎也就不那么“嗟来之食”了。
他犹豫了一下,终是抵不过腹中的绞痛和身体的极度虚弱,红着脸,声音细若蚊呐地应道:
“既……既是恩公要去拜会山长,学生自当效劳。如此……学生就厚颜领受了。多谢恩公!”
张永春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对茶棚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