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春在楼上连吃带玩耍的不亦乐乎,楼下散座这仨可等了半天了。
李卿早已等得不耐烦,扣着下巴上胡子里的结痂。
他瞪着马鸢邈,实在是耐不住性子压低了嗓子,带着火气问:“马老哥,你这葫芦里的药到底要熬到啥时候?
俺那一船的羊肉还压在舱里呢,若是今日再出不去,耽误了行程,等到了齐鲁,怕是都臭了也!!
你让俺们干等着,到底图个啥?”
而马鸢邈慢悠悠地呷了口杯底剩下的黄酒,斜睨了李卿一眼。
要是再拖下去,还真可能出事,得赶紧抛个钩压住这傻子。
他一边这么寻思,脸上那市侩的精明劲儿更浓了。
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
“俺的好兄弟,稍安勿躁,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你放心,俺定不会让你那一船的羊肉臭掉,而是要带你发财!”
说着,他指了指外面。
“不止是你船上那些肉货、连带着徐老弟仓里那些布匹,说不定价钱能翻上一番!甚至更多!”
他刻意加重了“翻上一番”几个字。
李卿的呼吸明显一滞,扣结痂的手指也停了。
翻一番?这诱惑可太大了!
徐辉也猛地抬起头,细长的眼睛里精光闪烁,紧紧盯着马鸢邈。
他俩知道,马鸢邈是个伶俐的狠人,到现在做出来的决定还没有啥错误的。
说翻一番,代表的是最起码也能翻一番,往上可就不封顶了。
而马鸢邈看着两人瞬间被点亮的眼神,满意地点点头,声音更低,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可是弟兄们,若是想赚这笔大的,就沉住气,再等片刻。
一会儿人下来了,看我眼色行事。
记住,多看,多听,少说!
尤其你,李老弟,你那炮仗脾气收着点,别坏了事!
一切听我的!”
他最后一句带着警告看了一眼李卿。
李卿和徐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忐忑。
但是既然马鸢邈都这么说了,他二人只能默默点了点头,重新坐稳,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瞟向楼梯口。
恰在此时,二楼雅间的门开了。
张永春当先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何诗菱、何书萱姐妹下了楼。
何诗菱手里还提着几个用新鲜荷叶仔细包裹好的大包,显然是打包的剩菜。
家有牲口好干活,三斤半这个人形泔水桶啥都吃。
张永春神态悠闲,带着酒足饭饱后的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