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心脏不自觉地加速跳动起来。
拖着沉重的脚步,互相搀扶着,如同涓涓细流,忐忑而迅速地涌向村口那棵象征着聚集的老槐树。
而三金沟前,朱氏老太太被李飞搀扶着下了车,她年岁最大,一路颠簸加上心潮澎湃,脸色有些发白,但那双老眼却亮得惊人。
她没回家,直接拄着拐杖,颤巍巍却异常坚定地走向村中平日议事的小晒场。
“金九梁!你死哪去了?!
敲锣!给老身使劲敲!把沟里喘气的都给我敲出来!到晒场!快!”
老太太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甚至用上了年轻时跟对面寡婦骂街的劲头。
金老墩也是从马车上连滚带爬地跑出来,抄起晒场边挂着的破锣,抡圆了胳膊就砸!
“哐哐哐哐——!”
因为晒场露天,有回音的加持下,这锣声比王家洼的更急、更响,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召唤!
“都出来!都到晒场来!
将军给大家发恩情粮了,咱们有粮了!
大家都有活路了!快啊!再不出来就晚了!”
金老墩一边敲一边扯着嗓子吼。
沟里的人们被这前所未有的急促锣声和吼声惊动,纷纷从低矮的土屋里钻出来。
大家伙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被强行点燃的微光,跌跌撞撞地朝着晒场汇聚。
有活路了,是真的吗?
他们,能活下去了?
将军给大家发恩情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