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赵罄就抬头,想看看他的兄长能不能给点建议。
然而他一抬头,却看见张永春歪着脑袋就跟要睡着了一样。
顿时一着急。
“兄长!”
“啊?”
张永春赶紧擦了擦哈喇子,直起身子来,睁开迷蒙的眼睛。
没办法,昨天晚上确实太操劳了。
前半宿顾着给小胖子兑倾凉州,四千斤酒,就算他和三斤半俩人紧着忙活也折腾了小半夜。
而等他折腾完了回床上,刚进入被窝,就被早已经蓄势待发的唐大娘子喂了一大口枣馒头。
所以今天早上坐在这,张永春只觉得全身骨头都是酥的,一靠在老板椅上就想睡觉。
哎,现在他是知道为啥古代但凡是个明君都不专心后宫了。
你专心不起来啊!
被小胖子这么一叫,张永春站起身,踱步到窗边。
一边吹着风清醒着自己,一边望着窗外忙碌的东郊工地,语气平静:
“嗯,快到中秋了,王府那边等着粮税入库,催也是意料之中。
这福兰镇虽非大镇,但这每年该交的数目,却是少不了的。”
“那…那兄长,我们该怎么办?”
赵罄抓住张永春的话,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问道。
“难道真要去强征?那…那万一激起民变…”
你敢强征,你信不信就镇上这点烂番薯臭鸟蛋,不出两个时辰,就会被何木生他们细细剁成臊子?
张永春转过身,目光一点也不囧囧地看着赵罄: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我问你,按往年惯例,福兰镇缴纳的粮税,具体都是些什么?以何物抵税?一户丁口,又该交多少?”
反正这一镇都是他的地盘,大不了他让老娘那边烧几顿苞米碴子先把税交了。
而赵罄虽不精于庶务,但浇水这些基本常识还是知道的,连忙回答:
“回兄长,咱们北地不比江南鱼米之乡,所交粮税以麦、粟、豆为主,偶尔也有些杂粮。
都是交脱粒后的净粮,按户中丁口折算:
壮年男丁,每丁折税二斗;
女丁及年过五十的老者,每丁折一斗;
十岁以下的稚童不算丁口,十岁以上者,每人折五升。”
张永春闻言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大周的税率订的挺合理的。
若是在平常年间,这些税一般家庭都负担得起。
纵使负担不起,借借贷贷的,也是能交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