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被我门盯上,他已是必死之人,早一刻晚一刻落网,又有何区别?
左右不过是一颗人头罢了。”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那冷淡中陡然带上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压力,目光如锥子般攮向赵罄:
“罄儿,眼下有更要紧的事!
这卢时元倒了,主簿之位悬空,在新任主簿到任之前,这福兰镇的大小事务,尤其是丁口、田亩、赋税之事,你这个监镇,就得亲自抓起来!
便不能再像往日那般浑浑噩噩!”
他屈指敲了敲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如同你媳妇让你去刷碗时的叫唤一般催命:
“你可知,眼看就要到征收秋税的时候了!
这才是关乎王府、关乎你前程的头等大事!”
“秋…秋税?!”
赵罄一听这两个字,脸“唰”地一下比刚才更白了,冷汗瞬间就从额头冒了出来,声音都带着颤抖,瞅着就跟憋尿憋了一上午一样。
“大宗正!这…这万万不可啊!
您有所不知,数年来,这福兰镇遭了旱,又闹了蝗,好些地方几乎是颗粒无收!
这乡民们连糊口的粮都快没了,哪里…哪里还交得出税来?
强征…强征是要激起民变的啊!”
“混账话!”
赵东明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乱跳,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一双眼中寒光四射,哪里还有半分刚才对张永春的欣赏,只剩下世家上位者对下位者办事不力的严厉斥责。
“收不上来?收不上来就不收了吗?!
天灾?哪个地方没有天灾?!
前两年卢时元在任时,哪一年的课税不是按时足额交到王府库里的?
怎么他一走,轮到你当家,这税就收不上来了?!”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吓得浑身哆嗦的赵罄,声音如同老师的粉笔头,一字一句砸过去:
“收不到,就去征!
征不到,就去‘借’!
若是借不到…哼!别忘了,你现在手里握着福兰镇的军权!
这些厢军的那些兵甲,难道是摆着好看的吗?!
还怕他们造反?一群泥腿子,饿得拿锄头都费劲,拿什么造反?!
谁敢抗税,正好杀一儆百!
让他们知道知道,这福兰镇,到底是谁说了算!”
赵罄被这番冷酷无情、杀气腾腾的话震得呆立当场,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浑身冰凉。
他第一次真正看清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