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春放下手里的东西,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带着赞许。
“好啊,你想得很周到。准了!
笔墨就在那边案上,自己取用。
纸也有,随便用。”
“谢将军!谢将军恩典!”
周秀才大喜过望,他小跑到书案旁。
然后又傻了。
当他的手指触碰到那前所未见的优质宣纸时,周秀才的手又是一哆嗦,差点把纸掉地上。
他这辈子也没摸过这么好的纸!
这纸洁白如玉,细腻柔韧,比他替人抄书时用的那种粗糙发黄的劣纸强了何止百倍!
哪怕他当年考试时候的卷纸也不如这纸好啊!
还有这笔,握在手里温润趁手,笔杆到底是什么材质做的?
绝对是上品中的上品!
“将…将军…”
周秀才心疼得声音都带了颤音。
“这…这等上好的宣纸,小人只在书上见过描述,说是贡品才用得上…用来抄写告示…是…是不是太…太…”
他实在说不出“糟蹋”两个字。
张永春看着他一副捧着金元宝舍不得用的穷酸样,差点笑出声。
他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说:
“无妨!让你用你就用!
几张纸而已,本将军有的是!
要的就是这个排场!
给我好好写,写得工整醒目些!”
“是!是!将军豪阔!将军威武!”
周秀才赶紧拍了一句马屁,心中对张永春的财力更是敬畏到了极点。
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铺好那珍贵的宣纸,舔饱了墨,屏气凝神,开始一笔一划、极其工整地誊抄起那份足以震动整个福兰镇的剿匪捷报。
于是当晚,福兰镇的镇墙上,便贴上了数张这样的告示。
看着榜文的卢时元眼睛都红了。
那都是我的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