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到了这香喷喷的粟饭,谁还能忍得住?
十几个人如同饿狼扑食,一窝蜂地冲向了饭桶和汤桶!
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我的碗!”
“别挤!给我留点!”
“汤!给我盛汤!”
他们争先恐后地抢夺着搪瓷碗,动作狼狈不堪,宛如野猪拱泥。
勺子碰得木桶叮当作响,滚烫的菜汤溅出来也顾不得疼。
有人被挤得趔趄,手里的饭撒了一半,心疼得直抽抽。
然而,张永春却注意到一个细节:
这帮人虽然抢得凶,虽然动作粗野,但这帮人似乎对粮食有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敬畏和珍惜。
掉在桌上的饭粒,立刻有人用手刮起来塞进嘴里。
洒在地上的菜汤,也有人不顾烫,用手指蘸着舔干净。
尤其是那个憨傻的马不尿,他仗着力气大,抢了满满一大碗包谷饭,又用另一个碗盛了冒尖的菜汤。
然后蹲在地上狼吞虎咽吃得汤汁顺着胡子往下淌。
而当他发现碗底和桌沿沾着不少饭粒菜渣时,竟毫不犹豫地伸出粗大的舌头,像只巨大的蜥蜴一样,“刺溜刺溜”地舔了起来!
那专注和卖力的劲头,仿佛在清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把旁边的厨娘都看得目瞪口呆,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一红。
张永春也蒙了。
好家伙,你这本事,要是拿到牛郎店里,你可挣了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