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上不得不发,工资不必如此自责。”
随后,他又沉吟一声,目漏凝重。
“只是,张公子此人手段之奇,心机之深,实乃老奴生平仅见。
他帮您,自有他的图谋。您可千万要提防他。”
“提防?”
赵罄放下水碗,嘴角扯出一个苦涩又带着几分自嘲的弧度。
这个笑容曾经出现在碧波潭知名外包工作户奔啵霸脸上。
他抬起头,望向陆大河,眼中没有恐惧,反而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清醒:
“陆叔,您觉得,以张永春展现出来的能耐和心计,是我能提防得住的吗?”
我什么本事,和张永春对线啊?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月明星稀的天空,声音带着一种认命一按般的平静:
“您看他行事,环环相扣,简直是算无遗策。
从以律法震慑卢时元,到以奇酒撬动赵家商路,再到今日这‘北地邪火’引齐老三入彀。
这每一步都精准狠辣,直指要害。
他若真想对我不利,恐怕我此刻早已是一具尸体,甚至死得不明不白,连累姨娘都无人知晓。”
赵罄转过身,烛光映照着他年轻却已饱经忧患的脸庞,眼神中透出一种与其年龄不符的沧桑和决断。
二十不到的他却有着一副十八岁高中生参加高考时的看破红尘:
“与其徒劳地去提防一个我根本防不住的人,处处猜忌,把自己弄得杯弓蛇影,倒不如……干脆别折腾了。”
他走回桌边,重新坐了下去,语气异常清晰:
“赵家这棵大树,自有大宗宋王府庇护,根深蒂固,不会因为我这个小旁支的兴衰而倾倒。”
他往后一靠,小圆脸上写满了无奈。
“我的所求,从来就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权柄富贵。我只愿能保住我娘在府中不被磋磨,能让她安稳度日。
若俺那兄长真能助我做到这一点,让那些我那几位亲哥哥自顾不暇,无暇来对付我们母子,岂不更好。
如此,俺赵罄,心甘情愿做他手中的一枚棋子,做赵家这棵大树下一根不起眼的小旁支。
只要……能护住我娘平安。”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极轻,却重若千钧,带着一个儿子最深沉、最卑微的祈愿。
陆大河看着眼前的小主人,看着他眼中那份放弃挣扎后反而显现的坚定与平静,心中百味杂陈。
他明白,赵罄已经做出了选择。这条路或许充满未知,或许要仰人鼻息,但至少,是这位庶子在残酷现实中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