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关出塞则需另换公验,由市舶司勘验,缴纳过税。
这手续嘛,说繁也繁,说简也简…若有熟识之人,半日便可办妥,也能省去不少麻烦和…损耗。”
张永春眯起眼睛,这话他可太熟悉了。
眼前这人话里话外都透着“有我在好办事,但也不能白办”的意思。
张永春心中了然,这马非是想把自己留在关内,方便他后续“关照”甚至“吃下”这支肥羊。
只是很可惜,自己不是本着居庸关来的,要不然我非和你在这做过一场。
心里叹了口气,张永春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疏离笑容,手中蒲葵扇轻轻一摆:
“马游缴好意,张某心领了。不过我等此行目的明确,并非要在关内停留。”
他伸手指了指车队道:
“我这货物,尽皆都是要运往前方的榷场,与北边辽人交易的。
关内买卖,非我此行所愿,就不劳烦游缴大人了。”
马非脸上笑容不变不说,反而更加热情了些:
“原来如此。公子志向远大,是要做那榷场的大买卖。也好,也好。”
他侧身让开道路,做了个请的手势:
“既然如此,马某就不耽搁公子行程了。
公子既然不是在关内买卖,这出关的手续,我自已吩咐下面人查验放行,公子车队直接过关便是。”
“承马游缴吉言。”
他轻夹马腹,青篷车和牛车缓缓启动,在清润商队护卫的簇拥下,碾过关门前粗糙的石板路,穿过那幽深高大的门洞,向着塞外苍茫的榷场方向行去。
张永春在马上一抱拳,笑容依旧。
“总爷保重,君宜尚位。”
马非站在原地,也是笑着回礼。
“掌柜慢走,家累万金。”
双方都是面露微笑,喜气洋洋的,若是旁人见了,还真以为是一对好兄弟。
目送着张永春进了居庸关,马非笑着叫过亲兵。
不多时,居庸关外的一伙马匪便收到了一只信鸽。
拆了腿上的竹筒,展开纸条,看着上面有一句话。
“肥羊出圈了,方向榷场,你等好好招呼。”
穿着裘皮的飞过山大笑一声,把信鸽放飞,举起手里的弯刀,用突厥语大喝一声。
“儿郎们!
打草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