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区委书记,我表个态,支持师部决定,漆德宗说,我带着农会,拿着大刀片子,也能跟敌人周旋。枪多枪少,并不是决定因素,为啥?因为我们这儿有大山,万不得已,跑到山里,采取昼伏夜出,打击敌人。采取近身搏击,敌人有枪,也变成烧火棍。我估计一下,我们每人只有十发子弹,敌人也多不到那儿去,到时候,子弹打完了,我就不信,那些烧火棍还能比我们大刀片子强。
好,德宗,说得太好了,不愧是我们这儿的一把,硬气,周维炯站起来说,师委会开得很成功,既分析了敌人的兵力,又进行了对照,知彼知己,才能百战百胜。至于子清书记说的,是个方向,但是,不是现在,还没到那一步;要是提前到鄂东,等于逃跑,等于不攻自破。我说我的意见,说了,书记再决定,行不?
徐子清看徐其虚,不说话。
李梯云又要站起来,詹谷堂说,你有伤,就别再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坐下,总是这样,带动伤口,不说痛,也难愈合。你就躺着说。
李梯云才没站起来,但是,他还是直起腰说,没说的,我想,师委在军队执行党的领导上,在关键决策上,起到统一思想的作用,很有必要;至于行军打仗,是军事问题,是个技术活,我感到应该是师长拍板——作为师委,过多干预,是不是有兽医多了治死牛的嫌疑?
徐子清站起来说,我不同意,我们是党的军队,是党指挥枪,不是枪指挥党。什么是关键决策?关乎着红三十二师前途命运,能不是大事吗?
周维炯呼啦站起来,对桌子一拍说,有分歧吗?争论是正常,可是,逮住一个事总是争论,要是遇到紧急情况咋办?各位,我们都是生死兄弟,不要动不动就攻击。现在面临严峻形势,争论争论也有必要。因为当下迎敌,对于红三十二师,是大姑娘上轿第一次,没经验。大家争论,会让我们考虑问题更加成熟,也多一份胜算。但是,我们考虑问题,既要考虑当下,又要考虑长远。当下,也不能说不足为虑,是有压力的,但是,还不能把我们压垮;长远呢,全局呢?敌人多强大呀,这一次能把敌人都消灭干净吗?能是一劳永逸的事情吗?我敢说,以后遇到这种情况还多着呢。任何事情都像这样,还打吗?就是打仗,能打胜仗吗?
徐其虚说,维炯,说吧,你啥意见,说出来,我们执行就是。
这么一说,都不再说啥。
周维炯坐下来说,同志哥,德玮说的都是实情,但是,他说的只是呈现出的现象。这样,在我说出意见之前,我代表师部正式宣布上次决定,漆德玮同志任红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