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骚货,她就是庙里菩萨,表面光鲜,里面全是她妈的稻草,烂稻草——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对,上过黄埔,就是不一样,还是你有学问,张瑞生又说,哎,人呀,就是贱货,知道不是好东西,就是舍弃不了,老子每每想起来,还真得抓心挠肝哟。
周维炯一听,十分恶心,但是,面子上又不能表现出来,于是,故意说,咋了?是不是团总?
放屁!呸呸呸,张瑞生不好意思说,你还年轻,不知道东南西北,别瞎猜,姐夫是那样的人吗?她,能跟姐比?
哈哈哈。
笑什么?我警告你,别再拿那事儿腻我,你也是知道我的,我也是有底线的,张瑞生说,我虽说好说话,但是,不代表我没脾气,要是搞火了,谁惹我,我就操谁。骚货!
哎,张团副,说个老实话,这些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儿,人生,咋可能一直走的都是直路呢,沟沟坎坎,高低上下,体验一下,也是乐趣,周维炯说,我们小时候,还专门寻找沟沟坎坎,迈过去又迈过来,不是为了好玩吗?
你也干过这事儿?张瑞生来了兴趣,笑着说,要说好玩,还真是孩童时期好玩,无忧无虑,想干啥干啥,多带劲儿。
周维炯嘴唇抽动,心想,你他妈的就知道胡搞,就知道享福,就不知道还有多少乞丐,像小英子这样的,那是快乐的童年吗,那就是痛苦的记忆呀。但是,此时,周维炯咋说,只能附和说,张团副这一身本领,也就是童年得来的吧,一定是练了童子功哟,否则┅┅周维炯说到此处,忽然想到什么,忍住了,微笑着,嘿嘿两声。
说到“童子功”这个词,不知道咋搞的,让张瑞生想起那日,黄三姑一抬腿,张瑞生不自然就跪下了,就是这样,那女人还是抬起脚,高跟皮靴铮亮,一下子砸在张瑞生的肩膀上,啪,像一条狗趴了下去,连头都不敢抬。黄三姑挪开腿,靠近,抓起张瑞生的头发,把他提溜得仰起脸,还张着嘴。
长期抽大烟,一排黑黄的牙齿暴露在面前,黄三姑一怔,呸,向张瑞生张大的嘴巴吐了一口唾沫。张瑞生嗓子蠕动。黄三姑皱眉,连说,臭,臭死我了。再抬起脚,一脚就把张瑞生踢到门口去了。
门口,刚好有一把锄头,磕在上面,半个脸都被锄头磕开了,到现在还留一道疤。
周维炯扫了那道疤痕,说到“否则”,忍住了,黑黑的,于是微笑,不再说话。
唉,张瑞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想,再美,一想起也心痛,可周瘪头这个甲鱼,就是个刺头,一点也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