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头,天已晚,四周白茫茫的,松树枝丫翘起来了,山坡的草已枯了,低头,看不到青色,雪还没化尽,大地像破褂子,全是洞。
漆德会说,这场大雪太大了,估计没个十天半月是化不尽的。
说这话,也是让蒋镜青不要太着急了,心情放松,一路上思考着思考那,到此时,心安了。心安了,人就平静许多。平静了,也就停住脚,抬起头,看前面孤山。
漆德会又说,到了。
蒋镜青看看说,德宗兄弟呢?
在山上,漆德会说,先生到了这里,感觉有什么不一样吗?
蒋镜青感到惊诧,一路上都没这样叫,此时喊先生,有点不适应,也有些莫名,于是笑笑,又朝四周看了看,摇摇头说,没感觉。
蒋书记可能对此叫法不太适应吧,这是八弟在我临走时安排的。八弟说,蒋先生虽说年轻,但是,经营书店,看了不少书,知识渊博,在商城青年才俊中那是少有的。在我党受挫之际,又勇敢站出来,担负起这副担子,说明不怕死。这种不怕牺牲的勇气,值得钦佩。八弟还说,蒋先生对我们党的理论深有研究,如果遇到了,可以叫先生,多向你请教呢。
客气了,我们都是同志,叫先生,岂敢?蒋镜青说,但是,你一路都没有这样叫,此时叫,为何?
路上复杂,你又年轻,我比你年纪大,要是口口声声叫你先生,必定被人注意,漆德会说,为了安全,可别怪我失去礼数呀。
哪里哪里,蒋镜青心想,当地下交通员,就得这样,有经验,善于应变,此人,更不简单,分寸把握很到位,一路上,什么时候该说,怎么说,目的性也很强。在商城县委里,都以为漆德宗是地下交通员,其实,他这个七哥漆德会,也是地下交通员。看来,南乡党组织发展还是比较严密的,再说了,这边党员素质还是很高的。但是,为何呢?除了这里山高林密,很难有人涉足之外,看来,詹谷堂、李梯云这些人,才是这里的骨干,有水平,对党的建设起到很大作用呀。这般想,蒋镜青就觉得这次被邀请,十分有意义,于是心情舒畅起来。
漆德会说,刚才问先生,这里有什么不一样,先生还没有回答呢,是不是才来,还没有适应呀?
也不是,哎,大别山,太大了,一路风景,到了这里,更是层出不穷,只是,这里人烟咋这么稀少呀?
是呀,我们这里属于商城南乡,地盘大,相当于整个商城一半,可是,人口还不足商城县的四分之一,主要是山区,都住在山里,人烟比较稀少,但是,也有例外,譬如上楼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