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德玮说完,喝了一口酒,停住了。
周维炯说,表哥,还说。
漆德玮说,没了。
周维炯也不吱声,在那看天。云儿一朵朵过去,风也停了。一个通道,像老鹰的嘴,估计坐的石头就是老鹰的舌头了。
漆德玮又喝了一口说,不说,还真的忘了。哦,还有一件事就是如何救英子,我想听听你的。
表哥,你就是这样,凡事,不到万不得已不发言。其实,你说得挺对的。这些事情,除了打入民团,我不知道组织意图,其余事情,我在老斑鸠那儿已经知道了,周维炯说,老斑鸠还派了两个弟兄送我,他不认字,但是,他说我写,按了手指印。老斑鸠很特别,他把自己的手扎开,用嘴唇舔着血,在纸上印了个印子,说是特殊,这个印子,李老末认。
老斑鸠与李老末有交情?
嗯,老斑鸠说的,李老末还没当土匪的时候,两个人都被人诬陷,都住过李鹤鸣的监狱。老斑鸠讲义气,不管是吃喝穿,都让着李老末,所以两人就在号子里义结金兰。后来,老斑鸠先出去,当了土匪。李老末后出去,投靠了老斑鸠,他们俩共同干了一票,结果呢,李老末贪心,把金银财宝独吞了,留给老斑鸠一件皮大褂,老斑鸠儿子和外孙,都主张追,老斑鸠说,算了,他走了,我们也就省心了。
李老末得了钱财,购买了好几条枪,招兵买马,另立山头。后来,干了好多票,混发了,就让人把卷走的钱连同利息包着送给老斑鸠,想再续兄弟之情。但是,老斑鸠不当回事儿,笑着说,忘了,早忘了,世界上还有一个李老末?
那人又把钱带回去,原话说了。李老末此时财大气粗,也不怕,就带着弟兄来到笔架山。来了,磕头,赔礼道歉,说是小弟不对。老斑鸠说,起来吧。李老末就是不起来,于是老斑鸠说,啥条件你起来说。李老末说,你是大哥,只要你还认我这个兄弟,我就起来。老斑鸠说,认是认,咋能不认呢?为了几个钱,就不讲究了?越是这样说,李老末越是无地自容,跪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那你说,咋样才能把过失补过来?
老斑鸠说,你这说的,就是你不对了。兄弟再好,要不要分家?要。要,那分家,要不要给点财产?要。要,我们一起抢的,你都拿去了,算什么呢?那不是外来的吗?再说了,你还给我留了一件皮大衣,看看,我还穿着呢。可是,你那些钱财,花光了吧。
不算不知道,这么一算,是我占便宜了,所以说,按说多占,那是我。起来起来。说得李老末笑逐颜开。站起来,两个人把盏言欢,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