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年轻人。看不太清楚,只看见身影,好面熟,是不是瘪头?漆德玮自己又否定了,因为他觉得瘪头不会带着外人。这般一想,只有一个解释,是老斑鸠的人。现在下山,是踩点的,那个担挑子的,装的。他们一定装着下乡卖货,踩好点,晚上行动。
不是瘪头,不像瘪头吗?漆德玮认真仔细又瞅一瞅,觉得走路有点像,但是,那穿戴,七零八落,破破烂烂,漆德玮又摇摇头,觉得不是。不是,问题来了,表弟周维炯到底回来没有回来呢?
队长,我们咋搞?陈大权说,看来,越来越近了,要有你表弟周维炯,你说咋办?
要是表弟,自然不打,也不能打,漆德玮说,你忘记我们是来干啥的?
可是,他还有人跟着,我看见,好像是老斑鸠的人,你说咋办?陈大权有些焦急。
我刚才看了,不太像瘪头,漆德玮说,这样,暂时不能开枪,为啥?太远,看不清,你也打不准,要是老斑鸠的人,一枪放了,人家还不吓跑了?要是有瘪头,更不能放枪,是不?
那你说咋办?陈大权说。
蔡田,你枪里有几发子弹?漆德玮说,当务之急是检查枪,等靠近了,听我指挥。
多了没有,一发。但是,我腰里有弹夹,里面还有五发。
够了,大权,你有几发?
我比他多,陈大权说,平时练习,我都节省用呢。
也好。这样,漆德玮说,蔡田,你躲在月亮口,一是断了他们的后路,二是防止山上的土匪听到枪声来支援。大权,你埋伏在老鹰嘴左边。我埋伏在右边。你俩听着,我不开枪,你俩也不能开枪,懂吗?
蔡田说,为啥?
敌情不明呀,山里有雾,隐隐约约,咋断定?漆德玮说,只有按我说的去做,才是万全之策,懂吗?
陈大权抬杠说,还不明,咋样才算明?
所以我常跟你说,一定要谨慎,不可莽撞,就在这儿,漆德玮说,我都说一百遍了,我看呀,是你的心理素质不好,遇到情况了,就蒙了,脑子里只有一个概念,那就是怕,很怕,怕死,是不?
嘿嘿,是有一点,陈大权笑着说,听书听多了,性格急躁。
漆德玮说,咋讲?
陈大权说,都怪说书的。你看哈,越是功亏一篑的地方,那就是因为没赶上,总是迟了半步,让人后悔不迭。所以,我就得出一个结论——一定得超前;超前,还是超前!要想超前,咋搞?自然要做好准备了。现在,一头没有一头,我当然害怕了。
那是说书的故意吊胃口,你要知道,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