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树贵瞪一眼,没吱声,算默许。
身后的王仁蒲,是小炮队队长,一般来说,是要跟去的,因为他要保护漆树贵的安全。这个人,跟胡宏有仇?也不是的,但是,他来到漆家,看到胡宏那个样子,跟个哈巴狗一样,就觉得他当管家,有点才不配位,所以,对胡宏很不服气,也看不起。见此,站在旁边,听到了,知道老爷不开心,也瞪了一眼,小嘴唇上一撮毛忽然抖动,似笑非笑,很开心。
胡宏好像没看到,屁颠屁颠安排去了。
胡宏矮胖,脖颈有一块黑斑,按说,这样的人当管家不合适。但是,他是漆树贵的姨老表,从小跟漆树贵一起玩耍。大了,姨父姨母都不幸死了。一个孤儿,在家里又没事儿,家里田产又少,于是就找到漆家,志愿把田产拿出来,跟表哥混。
漆树贵并不是可怜他,而是觉得他像条狗,在上学时欺负惯了,有一种满足感优越感,再说了,此时投靠,一定真心实意,所以就招在身边,放心地让他打理家务,也就是管家。
尽管如此,胡宏也不敢马虎,吃过几次亏之后就不敢直言,只在心里叨咕:多大事儿,烧什么烧。可漆树贵好像就懂,就能知道胡宏是怎么想的,眼皮一翻说,你,懂个屁!这儿是南邑,离县城远,好多人都认为我们住地偏。我这次去是开会,不拉个架势,抖一抖,拽一拽,会被城里人看扁,说我们是土鳖,懂吗?
胡宏呵呵笑,点点头,转身走,摇头,还叹了口气。
这么一笑,站错队的牙齿背叛了他。
漆树贵生气,把墨镜摘下,用手弹了下袍子,吹了下口哨说,听说你跟一帮乌七八糟的人打得火热,里面还有乱党,还喝结拜酒,有这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