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城楼的敌人!”
“掩护射击组!”
还能战斗的士兵立刻分成两拨:一半人继续趴在垛口射击城下的敌军,另一半人挺着刺刀迎上攀爬而来的鬼子。
林彦看见不远处一个戴钢盔的机枪手扔了打空的重机枪,抄起工兵铲劈开某个鬼子的天灵盖。脑浆还没溅到地上,又有两个鬼子从侧面扑来,三人在血泊中滚作一团。那机枪手最后拉响了腰间的手榴弹,爆炸的气浪将垛口处的绳索全部炸断。
步枪组则还在顽强射击。一个瘦削的老兵单膝跪地,汉阳造每响一声,城下就倒下一个鬼子。他专打攀爬绳索的工兵,有个鬼子被击中手掌,惨叫着从十米高处坠落,落在地上后,咔哒一声,再没了呼吸。
那名老兵嘴角微挑……他已经解决了八个鬼子,试图爬上城楼的鬼子,已经被解决掉了大半……
可就在这时……
突然,城下的坦克炮塔再次喷出火舌。炮弹在城墙内侧炸开,五个聚在一起正在给步枪装弹的战士瞬间变成血肉碎片。
气浪也波及到了林彦,把他掀翻在地,他挣扎着爬起时,竟摸到一截断臂——那截断臂的手里还死死攥着拧开盖的手榴弹。
如果换成之前。
他的胃里一定会翻江倒海。
可此时他只觉得愤怒,只觉得悲凉……又悲凉又愤怒。
他看到城墙上的其他段落,有更多抓钩正雨点般抛上来——这种特制攻城器械是专为金陵城墙设计的,钩爪内侧有倒齿,一旦咬住砖石就极难挣脱。
他知道,这样下去。
玄武门的失守只是时间问题。
阳光穿过硝烟,在血泊上投下蛛网状的光影。林彦看见城门楼上,坚守的士兵,还在给步枪装弹,子弹上膛的声音里,夹杂着垂死鬼子的呻吟。
那些已经战死的大夏军人们,则静静躺着,有的还保持着射击姿势,有的则像睡着般蜷缩在垛角。他们的血渗进砖缝,在玄武门上写就一篇无字的碑文。
林彦的嘴唇颤抖……
“炮兵轰,步兵冲,炮兵轰完步兵冲……好不容易把步兵打退了,这帮鬼子接着炮兵轰!!!”
“就这么个死板不带变的打法,也能把大夏吃掉一大半……现在还要吃下玄武门!”
“他娘的……”
林彦抬起头,他的双眼充血,看向不远处的正端着个轻机枪不停射击的宋博渊。声音撕裂……
“老宋!”
“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
“得解决他们的坦克车!”
“有迫击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