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额头一片青紫,眼神里是走投无路的绝望。
“你是厂里工人,岗位工资,厂里有规章制度。”张建军语气不容置疑,“车间任务重,岗位没有贵贱,工资按工级和定额来,想多挣钱,就提高技术,完成更多定额。想调岗位,走正规申请流程,看车间安排。”
张建军目光越过她,落在两个孩子身上:“你有手有脚,是红星厂的正式工人!不想着在岗位上好好干,提升自己,反而带着孩子跪在这里,博取同情?”
“你让孩子以后怎么做人?跟你一样,只会跪着要饭?”
“宋卫国。”张建军不再看她,“送她们回去。告诉王主任,秦淮茹需要的是劳动自救,再闹,按厂纪处理。”
“是!”宋卫国上前,半扶半架地把瘫软的秦淮茹拉起来,又抱起还在哭的小当和槐花,送回了倒座房。
秦淮茹坐在冰冷的炕沿上,看着空空的屋子,听着女儿的抽泣,张建军那句“劳动自救”像魔咒一样在她脑子里回响。
难道…真的只能靠自己了?在车间…咬着牙干下去?
———
深夜,张建军屋里的灯光还亮着。桌上摊着王晓兰送来的几本俄文技术书和厚厚的翻译稿。
他拿起一份翻译稿,看着上面娟秀工整的字迹,又想起傍晚王晓兰来送书时,欲言又止的模样。
“张厂长…那个…我翻译液压系统这部分,有几个专业术语拿不太准…您看…”她当时脸有点红,眼神带着期待。
张建军拿起稿子,翻到她标记疑问的地方。确实有几个术语翻译得不够精准。
他拿起红笔,在稿纸上圈圈点点,写下更专业的译法和注释。
写完放下笔,张建军目光落在窗外已沉沉的夜色。
四合院里阎家的倒台,只是掀翻了一个明面上小毒瘤。
新的风暴,或许正在酝酿。而他,还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