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的吉普车如同猎豹,悄无声息地滑进红星厂保卫科后院。
车门打开,周卫国跳下车,几个精干的便衣紧随其后。张建军早已等在那里,两人目光一碰,无需多言。
“都控制住了?”周卫国问,声音低沉。
“在禁闭室。”张建军点头,眼神冷冽,“分开押的,还没审。”
“走!”周卫国一挥手,一行人直奔保卫科禁闭室。
昏暗的禁闭室里,保卫科小王和钳工二车间的小赵,像两只受惊的老鼠,蜷缩在角落。
门被推开,看到周卫国身上的警服和张建军冰冷的眼神,两人瞬间面无人色。
“王强!赵小兵!”周卫国一声断喝,如同惊雷,“知道为什么请你们来这儿吗?”
小王浑身一哆嗦,还想嘴硬:“周…周局…我…我不知道啊…我就是昨天看设备疏忽了…”
“疏忽?”周卫国冷笑,啪地将一叠照片甩在他面前的小桌上。
照片上,清晰显示着被塞满金属碎屑和棉纱的滚齿机油滤网!“这是疏忽?这是破坏生产!够你进去蹲几年了!”
小王看着照片,嘴唇哆嗦,说不出话。
周卫国没理他,转向面如土色的小赵:“赵小兵!你前天晚上,在厂外小树林,收了谁的钱?三百块!崭新的十元大票!钱呢?藏你宿舍床板夹层里了吧?要不要我现在派人去取?”
小赵“噗通”一声瘫软在地,裤裆瞬间湿了一片,嚎啕大哭:“我说!我说!是…是冯科长!冯涛以前的秘书刘大奎!他…他找到我。”
“说就让我在课间人多的时候,故意走开一会儿,别盯着机器…事成给我三百块…我…我鬼迷心窍啊!张厂长!周局长!饶了我吧!”
“刘大奎?”张建军眼神锐利如刀,“他现在在哪儿?”
“他…他说事成之后去‘老莫’后面的鸽子市碰头…找…找一个叫‘老刀’的拿剩下的钱…”小赵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老刀’?”周卫国眼中精光一闪,立刻对身后便衣下令,“一队,立刻去‘老莫’鸽子市布控!二队,跟我去提刘大奎!通知看守所,加强警戒!”
命令如风雷般下达。
———
深夜,“老莫”餐厅后墙根那片混乱的鸽子市早已散场,只剩下满地狼藉和刺鼻的气味。
寒风卷着废纸和尘土打着旋儿。一个裹着破棉袄、帽檐压得极低的瘦高身影,缩在背风的墙角阴影里,焦躁地跺着脚,不时探头张望。
正是刘大奎。他怀里揣着刚从小赵那里“买”来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