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被扭送派出所的消息,像一颗深水炸弹在南锣鼓巷95号院炸开。
短暂的死寂过后,是压抑不住的议论纷纷。
贾家屋里,贾张氏的咒骂声如同钝刀割肉,又尖又毒,诅咒着张建军断子绝孙,咒骂着全院看笑话的人不得好死。
秦淮茹则瘫在炕上,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魂魄,只剩下无声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棒梗是她的命根子,也是她在这个冰冷院子里唯一的指望,如今这指望,被张建军亲手掐断了。
前院阎埠贵家,气氛截然不同。
阎埠贵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窗台,把张建军主持公道帮他追回、并加倍赔偿的花生米一粒粒捡回簸箕里,脸上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后怕。
他老伴压低声音:“老头子,张主任…这回是真下死手了。棒梗怕是…”
阎埠贵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警惕地望了望中院方向,低声道:“祸害!早该送走了!张主任这是替全院除害!以后…眼睛放亮点,该表示的…不能含糊。”
他心里盘算着,家里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又不显眼的东西。
后院,刘家门窗紧闭,死气沉沉。刘海中自从上次被张建军一句话抽掉脊梁骨后,就彻底蔫了,整天唉声叹气。
刘光福更是夹着尾巴做人,连门都很少出。
只有易中海,依旧佝偻着腰,拿着长柄刷子,沉默地、一遍遍刷洗着公厕的尿垢。
浑浊的老眼偶尔抬起,望向张建军那紧闭的屋门,里面是深不见底的怨毒和一丝彻底绝望的灰败。
张建军对这些反应了然于胸。他平静地吃过早饭,推着自行车准备去厂里。
刚走到中院,就看到聋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站在自家门口,浑浊的眼睛定定地望着他。
张建军停下脚步:“老太太,有事?”
聋老太太没说话,只是颤着手从怀里摸索出一个用洗得发白的旧手帕包着的小布包,递了过来。
布包不大,但看得出包裹了好几层。
“娃…拿着…”老太太声音沙哑,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平静,“棒梗那孽障…偷了老婆子的面…老婆子饿几顿,没啥…你…你替老婆子,替院里…除了害…这个…谢你。”
张建军微微一怔,没有立刻去接。
聋老太太是院里年纪最大、资格最老的五保户,平时深居简出,很少掺和院里的是非。
她此刻的举动,无疑代表了一种无声的认可和立场。
“老太太,分内事,不用谢。”张建军语气平和。
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