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部落被这场灾劫摧残得不成样子。
那些被用来装饰的海湾,珊瑚都没了,鲜艳的色彩消失,只剩下一片令人讶异的黑灰。
而后,他听到了轻轻啜泣的声音。
还有族人还活着,他随着声音的方向找过去,看到了来不及跑的人都藏在那些洞窟中,他们没有等死,而是用石头堆起来堵住了洞口。
也恰好是躲在这里,多数的人还活着。
那些人眼中满是恐惧地看着他,他也只是尴尬的开口说了一句,“没事了。”
他刚想转身离开,一个小手扯住了他的手,“阿川哥哥,能带我去找阿父吗?我要告诉阿父,你不是大坏蛋,你救了我们。”
贺临川疲惫地笑了一声,点点头,将阿树抱起。
……
一种劫后余生,几乎令人晕眩的死寂笼罩了残破的祭坛。
“成……成了?”程琰的声音干涩发飘,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安静。
他猛地一屁股坐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仿佛刚才用光膜和火山搏斗的是他。
“成了。”裴清让的声音依旧清冷,但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放松了一丝。
他目光扫过祭坛边缘,确认没有新的崩裂危险。
萧昱衍的脊背也放松下来,松一口气的同时,他才感受到兽皮下黏腻的汗,以及全身羽毛都沾染的血和尘土。
他嫌弃地拍打着身上的脏东西,恨不得立刻找个隐蔽的地方把这身衣服换下来,再去洗个澡。
但想了想周围全是人,他可不是暴露癖。
谢星晚心有余悸,泽海已经快要恢复平静。
可贺临川呢?
“贺临川!”她走到祭坛的边缘,看向那墨色的泽海。
刚才那孤注一掷的纵身一跃,此刻回想起来,让她心惊肉跳。
她强压下涌上喉咙的恐慌,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贺临川,一定要没事。”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
哗啦!
一个小人鱼破开海面,游到岸边便化出双腿朝祭坛跑过来。
一边跑还一边叫,“阿父阿父!阿川哥哥不是大坏蛋!他是英雄!”
黎长老猛的身子一颤,他看向那小小的身影,一把迎上将其搂住,“阿树,阿父还以为!”
“阿父,你以为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其他人呢?”
“他们都……”
谢星晚更加焦急了,这时海面上,一个身影带着淋漓的水花钻了出来。
深蓝色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冰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