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体了。
芬娘把草木灰过筛,抓了点儿细细的放进浆水中搅合匀了。
再找了块布蒙在空盆上,叫老二过来和张婶子一边儿一个把布扯进,一瓢一瓢往布上舀粉浆水过滤。
过滤完所有浆水,再用力把布包里的渣滓拧干净,就剩下两盆黄泥水似的粉浆。
“这就行了?”
张嫂子捶着发酸的后腰,用手指头沾了点儿尝尝,赶紧吐掉,“呸!一股子泥汤子味儿,跟嚼了一嘴灰似的!芬娘,这东西真能吃?”
芬娘摇了摇头,“要等一晚上,粉沉淀下来,倒掉上面的浊水再淘洗,晾干,才能吃。”
“我的娘诶,做一盆子这倒要一两天功夫呢!”
张嫂子惊的直咧嘴。
“这东西做成团子比吃窝头还顶饿,又能放个一年半载。”
芬娘清秀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什么,轻声说,“咱这儿的人不知道这东西能吃,所以没人做。
以前我在酒楼干活儿的时候,南方来的大师傅把这东西做成粉条,用麻油凉拌一盘能卖不少钱。”
“也是!如今咱还能求啥,只要能吃、顶饿就行。”
张嫂子叹了口气,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就要回家做饭。
“等等,他婶子……”
芬娘默了默,抿唇说,“眼下买不到粮食,咱村儿不少人家断了顿,不如叫大伙儿也去挖厥根,做出些来防备着断粮。”
张嫂子脸上闪过一抹讶异,迟疑的说,“叫全村儿都去挖呀……那一家能挖多少出来?”
“有点儿算点儿吧,好歹是口吃的。”
芬娘瞧出她舍不得,淡淡的说,“其实我也不全是为了大伙儿,不瞒你说,这两天来我家借粮食的越来越多,不借吧都是乡亲,借了吧家里就那点儿存粮也借不起……”
“也是!村里谁不知道就你家粮食多,这两天光我瞅着就来了七八家借粮食的了!就是有座金山也借不起呀!”
张嫂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用胳膊肘儿撞了撞芬娘,挤眉弄眼的说,“别说人家,等我家吃不上了,连我都想来借一口呢!”
芬娘捂嘴直笑,“赶明儿粉晒出来,我就去找村长。他婶子,你先趁没人去坡上多挖些,省的到时候跟他们抢。”
……
一个晚上,木盆里的粉浆水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分层,底下沉着厚厚一层黄白色的泥。
芬娘把上面的水倒了,再倒上清水搅合匀接着洗粉。
卓灵等的脖子都长了,眼巴巴的盼了一天,直到做晚饭时芬娘才倒干净盆里的水,挖了一小块儿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