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般的惨嚎,整个人被打得横飞出去,“砰”的一声重重撞在木屋另一侧的泥墙上。
他嘴里像开了杂货铺,鲜血混合着碎裂的牙齿和碎肉喷射出来,溅在墙上、地上,也溅到了他因剧痛而扭曲的脸上。
“沈……沈大山?”张大头瘫在地上,捂着塌陷下去的半边脸,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但嘴里的脏话带着血沫子喷涌而出,“你……你个狗日的……管得着老子吗?护着你姘头呢?你不也就是个嫖客,老子至少明码标价给工分,你呢?拿柴火糊弄鬼呢?”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嘴里依旧不干不净地咒骂,“花点柴火就想长包?你他妈比老子还不要脸……”
“嫖你妈的客!”
沈大山额头青筋暴跳,那张一贯憨厚甚至显得有些木讷的脸,此刻彻底扭曲,只剩下滔天的杀意。
刚才那一拳只是开始,听到张大头用最恶毒的言语侮辱春娘,也侮辱他心底那份小心翼翼滋生的情愫时,他脑子里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公熊,低吼着猛扑上去,沉重的身体再次将刚撑起半个身子的张大头狠狠砸回地面。
一只大手死死揪住张大头后脑勺的乱发,像提死狗一样将他的脸狠狠抬起来,另一只铁拳如同砸夯打桩一般,对准张大头那张喷粪的臭嘴,狠狠的、一下接一下地捣了下去。
砰!砰!砰!
拳拳到肉,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骨骼碎裂的脆响在雪地里回荡。
张大头的哀嚎被彻底堵在了嘴里,只剩下“呼呼”的出气声,鲜血不要钱似的从口鼻喷涌而出。
“我的……我的女人。”沈大山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濒临破音的嘶吼,像是在宣告,又像是在向一切流言蜚语宣战,“谁敢动……老子弄死他。”
这声音充满了原始的愤怒和最直白的占有欲,裹挟着粗重的喘息,如同野兽的咆哮。
木屋外,闻声聚拢的人群早已挤得水泄不通。
昏暗的火把光芒下,映照着一张张或惊愕、或幸灾乐祸、或咬牙切齿的脸。
人群前方,王有粮的三角眼在火光下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
他一直记恨沈桃桃放跑了柳如芳那个“牲口”,更恨所有挑战了男人“天经地义”权力的女人。
此刻看到沈大山发了狂似的打人,他觉得自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立刻唯恐天下不乱地煽风点火:“翻了天了,彻底翻天了,看看,都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
他指着木屋,唾沫横飞,“姓沈的小娘皮开了个好头啊,现在连窑子里烂透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