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翻看眼睑、检查舌苔、察探鼻息,竟都找不出半点病症。
这下子,冷汗就顺着他的鬓角滑下来了。
皇上昏迷是事实,身为太医,若诊断不出来病症,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情急之下,他只得找个由头,先把眼巴前这关昏过去再说。
于是太医假装镇定,瞥向一旁的严嵩。
严公公,陛下昏厥前可有何异状?
严嵩连忙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
太医听完心中大喜。
这由头不就好找了嘛!
原来如此!
他直接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忽悠道:依臣看是陛下连日操劳,又突闻逆贼猖獗,怒火攻心这才致昏厥。
说着从药箱中取出一副银针。
待下官为陛下施针,再煎几副药调理,陛下便可转醒。
严嵩闻言连忙点头。
好,大人将药方写给咱家,咱家这就安排人去煎药。
太医令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忙摆手,正色道。
不可不可,此药需下官亲自煎熬,火候分寸丝毫不能有差。
开玩笑!
他可是打算趁煎药之机溜之大吉的。
说着已然开始施针,手法娴熟地在朱厚聪几处穴位上轻轻捻转。
严嵩见状也不敢说话了,一直陪在旁边。
片刻之后,太医收起银针,躬身道。
下官这就去为陛下煎药。
接着快步退出殿外。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严嵩望着太医仓皇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但眼下皇上还没醒,他也顾不得多想。
朱厚聪此时躺在龙榻上,双眼紧闭,心里却早已骂翻了天。
太医院这帮废物!
诊不出病症就信口胡诌!
急火攻心?
朕看你们是脑子进水!
幸亏朕是装的,若真有什么隐疾,岂不是要被这群庸医给害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