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人。
太奶奶…
他轻声呢喃,泪水终于决堤而下。
这个世上最疼他的长辈,终究还是走了。
钟声既歇,各皇子也都先后赶到。
嫔妃们更是匆匆赶到。
此时,朱厚聪早已守在灵前,看着宫人们为太皇太后整理遗容。
老人家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次日,灵堂内素幡低垂。
朱厚聪率领众皇子、嫔妃行三跪九叩大礼。
接着众人都按序跪在两侧。
国丧期间,举国缟素,金陵城内外一片肃穆。
街市全都撤去彩饰,连酒楼茶肆都挂上了素幡。
百日之内严禁婚嫁宴饮,更不许丝竹作乐。
朱厚聪跪在灵堂前,看着匆匆赶来的霓凰郡主。
她一身素服,发间未戴半点珠翠。
眼眶通红,显然是一路哭着过来的。
霓凰。
朱厚聪朝她招了招手。
你太奶奶素日里最是疼你,来,给她老人家磕个头吧。
霓凰闻言,泪水再也抑制不住。
她踉跄着扑到灵前,重重地跪了下去。
太奶奶,霓凰来迟了!!
她的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颤抖着双手抚上棺椁。
太奶奶,您答应过要看霓凰出嫁的…
朱厚聪看着霓凰哭红的双眼,轻叹一声。
霓凰,国丧期间,你与景琰的婚事恐怕要推迟了。”
“待百日之后,朕再命钦天监另择吉日,这段时日,你还得继续留在京城。”
心里可会有怨言?
霓凰抬起泪眼,摇了摇头。
朱厚聪满意的点点头:“所幸云南近来暂无战事,穆青那孩子也稳重了不少,暂时还镇得住局面。”
“你且安心在京中守孝,不必太过忧心。”
然而,就在太皇太后薨逝不过十几日,东宫就隐隐传出了作乐之声。
几个小太监战战兢兢地守在殿外,不时紧张地张望四周。
殿下,这…这怕是不妥。
一个小太监跪在殿中,声音发颤。
国丧期间若是让人抓住把柄…
闭嘴!
太子萧景宣醉眼朦胧地喝道:“整日跪跪拜拜,孤的膝盖都要碎了。”
“太奶奶最疼孤,她在天之灵,定不会怪罪!
说着,他一把揽过身旁吓得发抖的歌姬。
接着奏乐,接着舞!
他不知道的是,此事朱雀一袭黑衣,正静立在大殿飞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