踮起脚将创口贴认真地贴在时音胳膊上。奈何创口贴太小,她的伤痕太多,贴不完。
他有点急了。
再次低头翻口袋。
翻了半天把瓜子壳儿的渣渣都翻出来,就是没翻到第二个创口贴。时音低眸,对上他泛红的小眼眶,她慢慢伸手,摸了摸他圆溜溜的脑袋,安慰道:“受伤的地方已经贴起来了,其他的都是疤,不用贴的。”
“乐乐,咱们该走了。”
妇人在门口喊。
小男孩应了一声,抓起放在桌上的棒棒糖,走了两步,回头看一看时音,再走了两步,跑回去将手里的糖果塞到她掌心。
小孩不懂什么是安慰。
他只知道他摔倒受伤的时候,妈妈会给他贴创口贴,再买个小糖果,这样他就不会伤心,不会哇哇哭了。
时音注视着他走远,小身影消失在午后的阳光里。她视线定格在那处许久,收回之际,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真知棒棒糖。
偏过头。
余光落在胳膊那药创口贴上。
她凝着那些新旧疤痕良久,从前总觉得这些伤丑陋,见不得人,遮遮掩掩,想把它藏得深一点,再深一点。
“小妹,你的银耳羹好了。”
老板走过来。
将打包好的粥放在她面前。
“多少钱?”
“八块。”
时音扫了桌上的二维码,提着餐盒离开了粥铺。她穿过拥挤的过道,走出店门,进入人来人往的青石小巷里。
店里的老板忙着煮粥。
顾客忙着吃饭。
没有人会去留意一个陌生人手上的伤疤。
就算被人瞧见,也不会有冷眼和排斥,更不会有讥讽的语言。时音伸手摸了摸胳膊上那小小的创口贴,紧皱的眉眼逐渐松弛,落在身上的日光变得柔和,不再有刺疼感。
与此同时。
韩湛站在粥铺门口,望着妻子走进阳光下,身影消失在巷尾。这一刻,店内用餐的人瞬间停了动作,煮粥的老板也静了音,带着小男孩离开的妇人折返了店里。
严助理挨个付了演出费。
结清款项。
再次看向门口,韩湛已经不见了。抬眸远望,只见他快步进到日光余晖中,追着时音的步伐去了。
……
二十分钟后。
保时捷macan停在北山别墅林荫道。
时音提着温热的银耳羹下了车,在阿修的迎接下进了院子。她低头与狗子说话:“阿湛和韩叔还在吵架吗?”
“唔~”
“不吵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