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纸包裹的信件,从阿德菲的怀中滑落。
“欸?好像阿德菲掉下了什么呢,我们看看吧!”派蒙眼尖地发现了那封信。
“呵呵…呼,小派蒙也学会沙漠劫掠了呢。”婕德收起斧枪,长舒了一口气,那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懈。
“不要把那种事情说得像家常便饭一样!”派蒙气鼓鼓地反驳道。
左钰抬了抬手,那封信便自动飞到了荧的手中。“哼…我擦一下刀,你替我看。”婕德背过身去,用一块粗布,仔细地擦拭着斧刃上那尚未干涸的血迹,仿佛想将那份属于过去的沉重,也一并擦去。
荧打开那封信,一行行充满了阴谋与背叛的字迹,清晰地映入了所有人的眼帘。
致阿德菲:
…见信请速至指定坐标之地点同我会合,别忘了带上北方人的接洽人员…到那时候我应该已经解决了那个碍手碍脚的金发外人…你应当确保北方人全力支持婕德成为部族主母,我会以各种可能的方式说服她与我联姻…既然芭别尔把那叛徒的女儿当个掌中宝,甚至想让她继承部族,那就让她尝尝自己种下的苦果…在那之后,我保证将撤销芭别尔对你所加一切罪名,并为你接下来的投资提供方便…你与北方人的合作,我将不予追究,就像芭别尔先前的密令那样,你将成为部族与北方人贸易的代理人,而且我保证不会像她那样劫掠和暗害任何有贸易能力的外人…
…切记,速至!要在芭别尔发觉我们正在合作之前迅速行动…
当最后一个字被念出,婕德擦拭着刀刃的手,猛地停住了。她缓缓地转过身,那张被泪水与风沙洗礼过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丝毫的迷茫与悲伤,只剩下一种如同被冰封的、死一般的平静。
“联姻…继承部族…呵…”她发出一声干涩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冷笑,“原来,我只是一个工具,一个他们用来互相争夺权力的…工具。”
信的最后,那句“就像芭别尔先前的密令那样”,更是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在了她的心上。
原来,芭别尔主母,那个她曾经无比敬爱的、视若母亲的人,也早就和愚人众有染,也早就将所谓的“宾客权利”与“部族荣耀”,当成了可以随时丢弃的筹码。
阿萨里格是叛徒,芭别尔,又何尝不是呢?
整个塔尼特,从上到下,都早已腐烂得不成样子了。
她抬起头,目光越过众人,投向了塔尼特露营地所在的方向。那双明亮的眼眸中,最后一丝属于过去的温情,也彻底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沙漠夜晚般,冰冷而又深邃的、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