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
没想到就在他打消了追究的念头之后,突然之间又在这当口听晏北亲口提到了阿篱的娘!
“会不会搞错了?”
活了四十多年,高安这脑子也是没能立刻转得过来,“这是杜家为了杀张少德与何晖设的陷阱,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夫人的痕迹?”
阿篱母亲不曾受封王妃,最多只能称为夫人。
当然,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最最没可能让晏北提及的人,此刻竟然出现在了最最不可能会有交集的杜家的这场陷阱里!
事情过于离谱,他几乎带着怀疑的目光打量起了眼前的主子。
昨日听崔寻说他在大马路上盯着路过的妇人看起了腰肢。
今日他又说在杜家设的陷阱里发现了前妻亲笔书写的祭文——
莫不是因为鳏居已久,出现幻觉了?
“她立给我的婚书上,还有她给我的和离书上,笔迹跟这一模一样!”晏北转过身来,眼里掀起的波澜,跟夜空一样深远。“我就是认不出我自己的字,也绝不会认不出她的字!”
高安再次失语。
和……离书?
相对于权势滔天的靖阳王来说,这是多么新鲜的字眼!
合着,他们王爷多年来绝口不提阿篱母亲,是因为自己被媳妇抛弃了?
“王爷,敢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忍不住上前两步。
作为王府的掌事大太监,了解少主生母的来历对他来说也很有必要!
“怎么一回事?”晏北冷哼,“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若我能再看见她,定要将她吊起来讨回我被休之辱不可!”
高安讷讷,壮胆问:“那王爷后来又何不去寻夫人问个清楚?”
“问不到了。”
“为何?”
“她就是离开我时候死的!”
“……”
高安不知说什么好。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往下问,晏北已经越过他,越过马车,自行步入了夜幕里。
……
魏章事先回来过一趟,听兰琴说月棠他们二人去飞云寺杀张少德,遂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他把月棠抱回宅子里后,正在等门的兰琴几乎腿都软了,二话不说让她把人放到床上,另一边紧跟着赶回来的华临已经准备就绪,接手给月棠把起脉来。
“怎么突然又昏倒了呢?好久没这样了。”
兰琴掐着双手,盯住华临的一举一动问道。
霍纭回来这一路大气不敢出,这时候便抹着眼泪跪下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