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洛阳来的。”
徐鹤脸色一变,手里的镇纸也险些落在地上。
老家洛阳姓贺的娘子,那不是他的发妻?
他惶惑站了片刻,咬咬牙,放下镇纸走了出去。
府门外停着辆马车。
徐鹤在门缝里张望两眼,狐疑着他那穷得叮当的前妻如何雇得起如此华丽结实的马车?
这时车帘撩开,一名作妇人装扮的素衣女子款款下地,面庞正对着大门,竟是个容貌极为绝色、气质又极为高贵的陌生女子!
徐鹤心下疑惑,同时又放下了心头大石。
整整思绪后把门打开。
“敢问阁下是?”
门缝里头人影闪动,月棠早就知道他在窥视,当下微笑:“正是奴家求见大人。徐大人事忙,我就不绕弯子了,敢问大人可是正在等候广陵侯世子上门?”
徐鹤脸色凝住,还没想好怎么回应,对方却已经递出了一份盖着大理寺戳印的状纸过来了:“奴家有关乎大人要紧之事相告,不知可否入内叨扰片刻?”
话音落下,她便又把这状子收了回去。
徐鹤可是读书人中的翘楚,光是这两眼,他已经瞄了个大概。
——竟然是他外祖及舅父的状子!
哪里还敢耽搁?当下让步:“请进!”
入内分宾主坐下。
徐鹤打量月棠,只见她行动得体,神态大方,便也让人上了茶,然后略为思索,问道:“娘子姓贺?从洛阳来?”
月棠笑而不答,却把先前的状子置于手下:“大人不应该先关心此物才是么?”
徐鹤自觉才气过人,不想每一步都由这妇人在推着走,却也的确关心这状子,便拱了拱手。
月棠递过去。
徐鹤细细翻看,看一遍下来眉头已皱紧。再看一遍下来,目光盯着那落款,眼底已经有掩饰不住的锐光:“这是从哪里得来?!”
“凭上方的戳印,它的来历,大人心知肚明。这是令外祖符大人的上司、也正是广陵侯的妹夫许毅状告符家的亲笔状纸。猜想徐大人用得着,因此我特地送上门来。”
月棠在说什么,徐鹤已经听不进去了,他攥着这状子,背脊绷得笔直。
跟杜家接触这许多日,他们亲近的几家亲戚徐鹤岂有不认得的?
这许毅正是他外祖父的上司,就在前几日,同在杜家作客时还在击掌扼腕说想了许多替符家周旋,还说什么当下也还在为他想办法,合着,这全是在装模作样?
而许家和段家一样,都是背靠着侯府这棵大树的,听命于广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