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厢情愿,未免太可怜了。”
宁姚低喃道:“这是痴情,不丢人的。”
姜芸纠正道:“说的对,但世上大多数人,还是觉得旁人的痴情,就是丢人。”
宁姚皱起眉头,“管他人作甚?”
姜姑娘已经站起身,拿起她的酒葫芦,装满之后,亲自挂在了她腰间。
少女拍了拍另一个少女的肩膀,板着脸道:“你剑术比我高,但是读过的书,一定比我少。”
“我也不知道你怎么变了性子的,但是偷酒这事儿,小姑娘家家的,别干。”
“你要喝,来就是了,酒铺规矩我定的,别人只能喝一碗,你不一样,你来就有。”
姜芸个子小小的,却说着大姐大才会说的话。
宁姚走出门外,望了望天上的三轮红月。
“但是姜姐姐,为什么人就一定要一成不变呢?”
青衫少女朝她招了招手,笑意吟吟。
“回家之后,替我跟白嬷嬷问好。”
……
背剑少女依旧没选择回宁府,稍稍犹豫之后,她往城池东南而去。
快到那座神华山,她忽然随手捻来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双手负后,嘴里哼着一首听不太清的歌谣。
歌谣是小时候娘亲教给她的,嘴咬狗尾巴草的动作,是当年兄长的一贯做派。
那时候两人还太小,没有开始练剑,但是可以练拳,所以每天都会去城头那边跟着白嬷嬷学拳。
练完了拳,往往都到了晚上,兄长就拉着自己小妹,一路回家。
小时候的宁姚,是个什么性子
也是性子清冷,不言不语
放他娘的狗臭屁,她那会儿有爹有娘,除了练拳辛苦了些,整天都是开开心心的。
回家路上,道路漆黑,小宁姚每回都要老哥背着自己,小手死死搂住他的脖子。
她怕角落里有妖魔鬼怪,又还是忍不住东张西望。
宁姚觉得那时候的哥哥,也怕。
因为自己趴在他背上时,能感觉到哥哥在抖。
但是那个小男孩,还是壮起胆子,每回都背着自己的小妹回到了家。
那时候什么都好,兄长背着小妹,满头大汗,小妹趴在他身上,唱着娘亲的歌谣。
不是好,也不是很好,是最好。
那时候的她,觉得哥哥无所不能。
以至于爹娘死后,自己就责怪他,为什么无所不能的他,没有救下爹娘。
来到神华山脚,宁姚随意坐在一块青石上,旁边有一条山泉溪涧。
溪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