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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们驱车返回小院。
一路上其实我有好多的问题想问他。
比如他之前明明说过要带着安澜到南方办点事,为什么会在接到我电话不到一个小时内就出现?
又比如他究竟是如何掩埋的谢德?那些沾着泥的铁锹齿痕会不会留下痕迹?
更想问自己接下来又究竟应该何去何从?
可直到他拧动车钥匙摘挡熄火,那些盘旋在我舌尖的问题像没头苍蝇似的撞来撞去仍旧死活没能吐出口。
“耷拉着脑袋做什么?”
安禁扒拉两下档把,发出咔嚓咔嚓的轻响:“有话就说,等下我真得走。”
说罢,他抓起扶手箱旁边的保温杯仰头灌了一大口,喉结滚动时,辛辣的白酒气混着烟草味漫过来,呛得我鼻尖发痒。
“没..没什么。”
我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手指把衣角拧动几下。
他忽然把杯子递过来,昂起下巴颏示意:“整一口?”
我盯着那只印着褪色碎花的不锈钢保温杯,沉默半晌后,摇了摇脑袋低声道:“不了,还有好多事情需要思考,我还是保持点清醒吧。”
“呵呵,行!”
安静扬起嘴角没再继续劝阻,干脆把保温杯塞回扶手箱,小声道:“那就专心把你的麻烦捋顺理清,等你这摊子事儿解决完了,我再把我妹给你送回来。”
我舔了舔嘴唇皮,终究还是点了点脑袋。
此刻强留安澜呆在我身边,无非是把她往泥潭里拽罢了。
“去吧。”
他挥挥手,眼角的纹路在暮色里显得柔和些:“折腾大半夜,老子乏了,找地方喝两杯去。”
我推开车门蹦下了车,转身时忽然想起什么,猛地弯腰朝驾驶座深深鞠了一躬。
恰巧一阵夜风卷着潮气扑过来,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谢了,哥。”
他没应声,只按了声喇叭,皮卡车的引擎重新轰鸣起来,尾灯像颗跳动的火星,很快消失在巷子尽头。
不多一会儿,我拖着沉重且疲惫的步伐,来到小院的门前。
“吱..嘎..”
生锈的门轴发出垂死般的呜咽。
而在门打开的一瞬间,我的心跳猛然加速。
院子里,大槐树下的石凳石桌旁,一张熟悉的脸孔直戳我眼窝。
是李廷!
此刻的他卸下平日里工作时候的笔挺行政夹克,松垮的白色t恤裹着佝偻脊背,运动裤褶皱里还沾着几星草屑,倒像是从哪个晨练队伍里溜出来的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