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那一整套换药包扎的章法,从头至尾细细讲上一遍。
姜锋本就对这路子心痒得很,平日里偷翻医书,画着人形练手,一有空便捣鼓个不停。
奈何年纪还小,娘亲压着,不许他真动针见血。
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个光明正大的机会,眼里都快冒光了。
学得极认真,耳朵都竖得笔直,一字一顿地记着。
手脚也不闲着,照着手法演练了两回,末了还不放心,追着李文雅问有没有哪步落下。
李文雅被他缠得没法,只得一遍一遍重说,直教那小子点头如捣蒜,方才罢休。
随后便领了药膏、绷带,一板一眼地进了屋。
手法虽还有些生疏,但力道稳,心思细。
那一身乱成团的绷带,被他拆了又缠,重头到脚,一道道包得服服帖帖。
连晨间挣扎脱落的几处,也一并理了。
榻上那小姑娘,虽仍不言不语,却也没再挣扎。
只是静静地望着姜锋,偶尔皱皱眉,似是碰到了伤口,又咬着牙忍了下去,一声不吭。
屋里动静安稳,气息平和。
姜义守在门外,听得分明,心头那根弦总算松了几分。
这孩子的气脉虽虚,终究流转无滞,神魂虽弱,却不见一丝戾气。
他这才真个放了心。
吩咐了李文雅几句,要她日后多留意,若有些简单的事,尽可交给姜锋去办。
反正那小子也乐此不疲,干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正说着,刘子安也已踱了过来。
书还未开讲,便先绕到这边落了个照面。
听明了来龙去脉,只道庄里头也不知这姑娘是从哪冒出来的。
身无信物,昏迷前问了几遭,口也不开,只当是哑的。
姜义闻言,只是点头不语。
几句交谈来回,终归还是议定了。
人先留在姜家,先养好了伤,再慢慢打听来历、商量后事。
好歹积点阴德,将来也好图个心安。
姜义思忖片刻,终究还是没提那姑娘额角微突、骨相非常之事。
人既已收下,旁的,便留待后头慢慢瞧。
章程一落,小姑娘便算是在姜家落了脚。
照应她的,自然便是姜锋那小子。
姜锐偶尔也来凑凑热闹,帮着打水提壶,也算有模有样。
可毕竟年纪太小,性子也跳脱,时日一长,便按捺不住,跳上跳下。
照料这等细致活儿,终归还得姜锋来。
那孩子心气稳,手也勤,偏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