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齐刷刷的闷响。
林川扯住缰绳。
风雷打了个响鼻,前蹄刨着地面。
林川低头看向巴罕,头盔的阴影落在眉头上,没有任何情绪。
按计划,他带着队伍先往东南,接应上西梁山的增援部队,再一路扎进东北方的沙窝子,直扑雁湖。
巴罕则要率队往东北,绕过大狼山,把狼窝海子和柳树滩的鞑子引到碱滩,再往西兜圈子。
此去一别,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风卷着沙粒,打在甲片上沙沙响。
两人沉默地点了点头。
谁都没说“保重”。
有些话不必多说,有些事只管去做!
“走了——!”
林川踢了踢马腹。
沉默中,一百黑骑轰然动了,马蹄踏碎晨霜,卷起漫天沙雾。
身后传来巴罕的吆喝:“走——!”
骆驼在嘶鸣,掺杂着兵器碰撞的脆响。
渐渐被风声吞掉。
……
一日后。
芨芨草甸。
木栏歪歪扭扭支在沙地上,像圈牲口似的关了上百个汉人。
都是从周围村庄掳来的年轻女子,衣衫已经破烂不堪。
她们全都挤在一起,试图用这种方式驱赶深秋的寒冷。
一个戴皮帽的亲兵走过来,越过木栏,目光在人群里扫来扫去。
人们全都低下了头,有人吓得低声啜泣起来。
亲兵伸出手,一把揪住一个穿蓝布衫的女子头发,往栏外拖。
“饶了我……求求你……”
女子喉咙里的哀求根本无济于事。
她被倒拖着往外走,目光中只剩下绝望。
不知道等着自己的是帐里的凌辱,还是火堆上的惨叫。
前几日,她亲眼见着一个反抗的女子被鞑子剥了皮,架在火上烤着吃。
周围的女子都埋下头,不敢看。
有人捂住嘴,怕哭出声引来更糟的祸事。
“扑通!”
亲兵的脚步停在原地,愣了愣。
视线中,暸望塔上的士兵就这么直愣愣地掉落下来,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没等亲兵反应过来,迎面一道寒光。
“噗”的一声,亲兵仰面倒地,重重摔在女子的身边。
那女子只觉得头上的疼痛一轻,抬眼望去,对方喉咙插了一根箭矢,正往外汩汩涌着血沫。
黑骑在轰隆,钢刀伴随着箭矢的飞掠,奔袭而来。
一只正在巡逻的小队瞬间被黑骑冲破,几名鞑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