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保国忽然想起件事来,忍不住问道:“陈主任,那个牟远东牟先生,跟您是什么关系?”
“你问这个干嘛?”陈俊生微微皱眉,反问道。
“您别误会。”
秦保国摆摆手,然后郑重其事地解释道:“我是听厂里跟他一起去东瀛学习交流的工人回来提起过,牟远东在东瀛期间,频繁出入风俗店,整天跟各式各样的陪酒女打交道,差旅费全都花到东瀛娘们的肚皮上去了。”
“哦。”
陈俊生哦了一声点点头,随后不以为意地笑道:“牟先生这作风,算是变相的为国争光。”
“啊?”秦保国有些错愕。
“老秦啊,你现在不懂没关系,等你到我这年纪就懂了。”
陈俊生意味深长的撂下一句话,旋即又往秦保国桌上扔了两包烟,起身走了。
“牟先生果然是个奇人。”
陈俊生对牟远东的为人不算很了解,但他对东瀛这个国家,以及东瀛的娘们都有过深入了解。
八零年代,东瀛的很多高级陪酒女,有相当一部分是商业掮客,另有少部分政治掮客。
她们在某些隐秘的,见不得光的商业行为或政治交往中,充当中介,为买家和卖家之间牵线搭桥。
陈俊生安排牟远东前往东瀛,目地是为了获取先进的电子制造技术,倘若牟先生走正规渠道的话,必然一无所获。
所以说,在陈俊生的理解中,牟远东此举相当于“曲线救国”,指不定还真能搞出点名堂来。
“你最好是把钱花在刀刃上,而不是花在戟把上。”
陈俊生想到这,自己都有点想笑,人性是最经不住考验的,他自己去到东瀛,都未必愿意把钱花在刀刃上……
出了东江公司大门,陈俊生去到供销社买了两包大白兔奶糖、蜜饯和酸枣糕,转头来到全粮液酒厂。
“哟,小陈来了?”
全粮液财务办公室还是原来的老样子,就连李爱莲同志跟陈俊生打招呼的方式也和去年相似。
略有不同的是,李爱莲此时看向陈俊生的眼神,就像是在家做事的母亲,忽然抬头看到很久没有回家的儿子,充满欣喜和慈爱。
“妈。”陈俊生直接开口喊妈,然后目光环顾一圈,笑着问:“艺璇呢?她不是说考完试回来上几天班换换脑子么,怎么没见人?”
“你来得不巧,她上厕所去了…”
李爱莲边说边忍笑:“半天没回来,兴许掉坑里了吧…”
“你坐下来喝杯茶,我去看看她,要是真掉坑里了,还能顺手拉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