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吧厂长,《李志远》这本子我写得头都快秃了,写完后才发现,我根本就不是写严肃文学的那块料。
深挖不了人的思想根源,我还是更愿意写点儿通俗易懂的东西。”
“你这个想法可要不得啊,现在的主流就是严肃文学,你写出来的东西得深刻,得批判,得歌颂称赞这个时代!”
汪阳喝口茶,又道:“当然我也不是说你写通俗文学就不好,不正确,但你得往主流创作方向上去靠拢,不然,你拿什么进作协?”
“老厂长,我就没打算进作协的,您别再劝了,老话说:有多大荷叶包多大粽子。
我才18岁,尚且在读书,还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对于人性啊、思想性啊、批判啊之类的认识不足,您鼓动我在这个年纪就写出什么鸿篇巨著来,那才是强人所难呢。
我真不是天才啊。”
高远哀嚎道。
汪阳哈哈一乐,一想也对,这孩子才多大,虽说他比同龄人要优秀很多,但也不能拔苗助长,期望他在小小年纪就写出一部震惊文坛的华丽篇章来。
话又说回来了,有一部《李志远》,也足够他在文坛站稳脚跟了。
那可是连廖公看了都称赞不已的作品。
“你小子,满嘴都是歪理。”汪阳笑骂他一句,又道:“行,我明白你的心思了,以后你爱写啥写啥,别偏离大方向就成,就这么着吧。”
这是端茶送客?
高远坐着没动,笑道:“我小叔那事儿您看……”
汪阳气乐了,道:“你小叔的人事关系落在哪里了?”
“暂时落在建国门街道办事处了。”
“回去等着吧。”
这就是吐口了,意思是他会找人把小叔的人事关系调进厂里来的。
高远喜出望外,起身冲老厂长一抱拳,道:“大恩不言谢!”
“那你还是言谢吧,别整得跟咱俩多熟似的。”汪阳又挖苦他一句。
高远嬉皮笑脸,道:“人不都说我是您跟前儿的红人嘛,您怎么可能跟我不熟啊。”
汪阳立马笑着说:“你这么说,那我可得问你一句了,你这个我跟前儿的红人愿不愿意来北影厂工作啊?”
高远愣住了。
其实他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老厂长早就想把自己赚上梁山,他只是没想到老厂长会这么突兀地提出来。
“厂长,我还没毕业呢,不符合厂里的用人条件吧?”
高远想得挺多,也挺深,来,他肯定是愿意来的,但是进场后自个儿是个什么身份呢?
大学没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