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鸡尾酒,“那喝点东西解解闷吧?这可是这里的招牌呢。”
她说着,端着酒杯就朝姜胭的方向递过来。
动作看似随意,却在靠近姜胭桌沿时,手腕极其“自然”地一歪——
哗啦!
淡黄色的液体从头浇到脚,在姜胭浅色的裙装上洇开一大片难堪的污渍。
冰块滚落在地毯上,发出闷响。
“啊!”白娇娇惊呼一声,立刻捂住嘴,“镇廷哥!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手滑了一下……姜小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连声道歉,声音带着哭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狼狈的姜胭和泫然欲泣的白娇娇身上。
姜胭僵在原地,冰冷的酒液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滴落,渗透布料贴在皮肤上,露出内衣的轮廓。
她看着白娇娇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只觉得一股怒火和屈辱直冲头顶。
白娇娇在嘴巴上占不到她的便宜,就用着拙劣的伎俩,实在低级!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遮胸,正要开口。
“娇娇。”周镇廷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打断了两个女人无声的硝烟。
他伸手,极其自然地从挂在一旁的西装内袋里抽出一方高级丝质手帕。
姜胭望着他走近,心不受控制地微微一跳。
丝帕……是给她?
然而,下一秒,那方散发着淡淡冷冽松木香的手帕,被周镇廷轻柔地塞进了白娇娇的手里。
“擦擦手,别弄脏了。”他对着白娇娇,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一杯酒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别哭。”
而被始作俑者泼得一身狼藉、如同落汤鸡般杵着的姜胭,被他彻底无视。
白娇娇接过手帕,破涕为笑。
她娇羞地依偎着周镇廷:“嗯,镇廷哥最好了。”
周镇廷这才像是刚注意到姜胭的惨状,目光淡淡地扫过来。
那眼神里没有关切,没有歉意,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平静。
“你,”他开口,“衣服脏了。去处理一下。”
语气像极了三年里他对自己发过的无数次的命令。
姜胭心里头像是浸着一块酸梅,涩得她胸腔发疼。
原来周镇廷不是不懂得疼人,只是她从来不是他想要疼的对象。
周镇廷目光下移,落在姜胭脚边地毯上。
那里躺着一块从酒杯里掉出来的、沾着酒液的柠檬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