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从不随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如果他真是个一门心思求死的人,早在被沈重抓住之前,就有无数次机会了断自己了。”
范隐的语气很平静,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笃定。
“沈婉儿早就给他递了消息,他完全可以从容自尽,保全监察院所有的秘密。”
“但他没有。”
“他选择了被捕,选择了活下来,承受那些我们根本无法想象的折磨。”
范贤的表情严肃起来,他追问道:
“这……就像史书上写的于谦和海瑞?”
“有点像。”
范贤更不解了。
“那他刚刚怎么还那么……”
他想了半天,才找到了一个词。
“呃,魔怔。”
范隐的目光重新投向那扇紧闭的房门,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在沈重手下,受尽了折磨,精神与肉体都崩潰了无数次。”
“是靠着一个信念,一个执念,才硬生生撑到了现在。”
“那股执念,如今已经成了他的心魔。”
“你要是他,经历了他所经历的一切,现在恐怕比他还要魔怔。”
范贤听到这话,如遭雷击,瞬间反应了过来。
原来如此。
他不是想寻死,而是觉得“言冰芸”这个身份,早就死在了那座小宅子里了里。
现在活着的,只是一个承载着仇恨与使命的躯壳。
“我明白了。”
范贤低声说道。
“那药里,得再多加点安神的成分。”
他说着便站起身,准备去后院的厨房给言冰芸熬药。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院外传来。
王七年端着一个大碗,气喘吁吁地从大门冲了进来,碗里的饭菜随着他的跑动不断晃动,汤汁都洒了出来。
他一边跑,一边焦急地喊着。
“大人!”
“大人!”
王七年几步冲到范隐面前,上气不接下气。
范隐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皱了皱眉。
“怎么了?”
王七年大口喘着气,急忙说道:
“大人,是圣女大人来了。”
“说是……说是北奇那个小皇帝,要现在就见您!”
范隐闻言,也缓缓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
他脸上没什么意外的表情,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弧度。
“这小皇帝,倒是比我想的还要心急。”
说罢,他便迈开步子,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