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听到这个答案,紧绷的身体竟然微微一松,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院里没有因为我,大费周章。”
他话音刚落,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再度凝重起来。
“不对。”
“不是还有朱大人吗?”
王七年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支支吾吾,眼神也开始躲闪。
“小言公子,您有所不知,您被抓之后,院里……院里发生了几件大事。”
“朱大人牵扯其中……”
“事实上,朱大人虽然还活着,但在法理上,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言冰芸如遭雷击,瞳孔骤然收缩。
“什么!?”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监察院到底发生了什么?”
“朱大人为何要假死?”
一直沉默的范隐,此时终于开了口。
“行了。”
“你只需要知道,表面上,朱各已经死了。”
“知道他还活着的人,只有他自己,陛下,院长,还有我们四个。”
“或许还得加上你爹。”
“使团里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所以,回到使团之后,你说话做事要多加注意。”
“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等回去之后,朱各会亲自找你解释。”
“现在,立刻上车,赶紧离开这里,那边还有几十个锦衣卫,免得夜长梦多。”
言冰芸看向范隐,注意到他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看,便以为是自己啰嗦惹他烦了,立刻闭上了嘴。
“好。”
王七年见状,赶忙跑到马车后头,将马凳稳稳地放在了车尾。
范贤扶着言冰芸走到车后。
王七年从范贤手里接过了言冰芸。
范贤则先一步上了马车,然后从车厢里探出身子,伸出手准备去接言冰芸。
就在言冰芸一只脚刚刚踩实马凳,另一只脚已经踏入车厢门槛的瞬间。
“轰隆——!”
一声沉闷却极具穿透力的巨响,从他们来时的方向遥遥传来。
登车的言冰芸,车内接应的范贤,车外搀扶的王七年,三人动作都是猛然一滞。
受惊的不只是人,还有拉车的马。
前面的马匹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躁动不安地刨着蹄子,整个车厢都跟着剧烈晃动起来。
可下一瞬,那晃动又戛然而止。
马车稳住了。
王七年下意识朝前看去,只见范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车头,一只手沉稳有力地抓住了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