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以往偶然记下的那些诗词,如今大多已是忘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些许残篇断句。”
小皇帝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带着几分玩味说道:
“朕曾听闻,当年在你们南庆宫中夜宴,你们兄弟二人技惊四座,一举奠定诗神、诗仙之名那晚,便曾言说你们的诗词皆是从梦境中所得。”
“朕起初还对此将信将疑,觉得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如今观二位这般做派,一个推说忘了,一个冥思苦想,朕倒是真有几分相信那传闻了。”
范隐立刻接口,语气诚恳地说道:
“陛下,那传闻千真万确,绝无半点虚言。”
“我们兄弟二人,于作诗一道实是懵懂无知,甚至连最基本的诗词韵律都搞不清楚。”
“那些诗词,当真皆是梦中所见,并非我二人所创,您可千万别不信啊。”
小皇帝轻轻笑了笑,目光在范隐与范贤之间流转。
“倒也不是朕不信,只是此事太过奇特,闻所未闻罢了。”
就在此时,一直低头沉思的范贤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闭上眼睛,似乎在脑海中搜寻着什么,片刻后才缓缓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我在记忆的角落里寻到了。”
“那首词,唤作《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
话音落下,他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随即朗声吟诵起来:
“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
“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归未?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
一词诵罢,余音绕梁。
小皇帝静静听完,竟也学着方才范贤的模样,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掌。
“好词!当真是好词!”
“虽然其中有些典故朕不甚了解,但单论其意境与气魄,已是绝佳。”
“朕仿佛能从这词句之中,感受到一位英雄志士身怀济世之才,却有志难酬、报国无门的那种抑郁悲愤、壮志难消的苦闷心情。”
范隐听闻小皇帝这番评述,眼中露出一丝赞赏,随即微微躬身。
“陛下圣明,对此词的感悟之深,已然触及其精髓。”
“能将一位失意英雄的复杂心境剖析得如此透彻,可见陛下不仅有识人之明,亦有品鉴诗词的卓绝眼光,外臣佩服。”
小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