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助了?”
沈重叹了口气,拿起酒壶,给范隐面前的空杯斟满,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动作间带着几分沉重。
“范大人有所不知啊,此一时彼一时了。”
他抿了一口酒,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似有难言之隐。
“此事说来话长,其中关节颇多。当然是因为我北奇的陛下与太后,都不可能再让肖恩前辈那样的人物,重新回到权力的中心了。”
范隐端起酒杯,却没有喝,只是轻轻晃动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目光深邃。
“哦?这又是为何啊?恕在下愚钝。”
“按理说,肖恩前辈若能归来,拨乱反正,对北奇而言,当是一大助力才对,何以反受猜忌?”
沈重苦笑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拿起一串烤得焦香的肉丸,狠狠咬了一口。
“这个中缘由啊,说起来,还得怪肖恩前辈自己太过强势,以及他那位名震北境的义子——也就是我们北奇如今手握重兵的大将军,上杉虎。”
他咀嚼着肉丸,含糊地继续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先说肖恩前辈自身。想当年,肖恩前辈在我北奇朝堂之上,那可是跺跺脚都能让上京城抖三抖的顶尖人物,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威风八面。”
范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似是随口插了一句,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就如同如今的沈大人一般?权倾朝野,无人敢逆。”
沈重闻言,赶忙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一丝惶恐,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不妥的话,连忙否认。
“哎,范大人可千万莫要如此说,下官万万不敢与肖恩前辈相提并论,那可是折煞下官了。”
他拿起一块烤藕片,咬得嘎嘣作响。
“肖恩前辈当年的权势与威望,那是实打实的强横,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赫赫威名。”
“不像下官如今这般,看似风光,实则每日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生死荣辱,皆系于太后一念之间罢了。”
他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觉得有必要解释一句自己的立场。
“哦,此事想必范大人也已知晓。下官才疏学浅,如今暂时在太后门下效力,听候差遣,勉力维持。”
范隐点了点头,神色平静,表示自己清楚。
“嗯,知道。在下启程前来北奇之前,对于贵国朝堂的局势,也曾略作了解,沈大人的处境,略知一二。”
沈重脸上露出一丝“那便好”的神情,继续拿起一块烤好的藕片,嘎吱嘎吱地嚼着,仿佛在发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