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渍,动作优雅得不像个武官。
“是这样的,范大人。为了确保南庆使团诸位的绝对安全,下官可是将锦衣卫的精锐探子密布在了这营地四周,日夜巡查,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拿起一串肉,继续说道。
“方才,有手下急匆匆前来禀报,说是似乎窥见有不明身份的贼人,鬼鬼祟祟地潜入了贵使团的营地,行迹颇为可疑。”
“下官心中担忧诸位安危,故而特此前来向范大人求证一番,看看是否真有其事,也好早做应对。”
他说得一脸诚恳,眼神关切,仿佛真的只是为了公务,忧心忡忡。
范贤听到“贼人”二字,心头微微一紧,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片刻。
他下意识地以为是刚刚海棠垛垛的行踪被沈重的手下察觉了,毕竟那圣女的行事实在有些不拘小节。
他不由得侧头看向范隐,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询问与紧张。
范隐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语气笃定得不容置疑。
“有贼人?”
他从火上取下一串烤好的鸡翅,吹了吹热气。
“沈大人手下的人,想必是看错了,此地并无异常。”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又像是在嘲讽对方的多此一举。
沈重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那热情的表情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但旋即又恢复如常,依旧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
“哦?是吗?”
他拿起一串烤蔬菜,慢慢吃着,似乎在思忖着范隐话中的真伪,以及接下来的对策。
“那或许,真的是下官手下的人眼花了也未可知,毕竟夜色深沉,难免出错。”
范隐终于将目光从火堆移开,转向沈重,眼神锐利了几分,不再掩饰。
“沈大人,你我之间,还是直截了当些好,不必如此迂回。”
他将手中的鸡翅递给沈重,又拿起另一串。
“不必再费心找这些听起来便不太可信的借口了,徒增笑料。”
“倘若真有胆敢闯营的贼人,此刻站在这里的,恐怕就不会是沈大人您独自一人前来询问了。”
范隐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直接戳破了沈重的伪装。
沈重闻言,脸上的笑容像是凝固了一瞬,随即化开,变成了一种带着些许无奈的苦笑,仿佛被拆穿了把戏的孩子。
他放下手中的烤串,轻轻拍了拍手上的油渍。
“哎呀,范大人的眼力果然非凡,什么都瞒不过您,下官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