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范隐亦步亦趋地跟着海棠垛垛,穿行在林间斑驳的光影中。
正午的阳光透过层叠的树叶,筛下细碎的金光,却未能驱散他心头的几分惴惴。
他低着头,脚步放得极轻,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活像个刚偷了鸡的黄鼠狼,透着一股浓浓的“偷感”。
二人一前一后,很快便穿过了那片算不上茂密的树林,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片开阔的河滩。
干涸的河床在烈日下泛着白光,几块顽石突兀地立在那里。
海棠垛垛蓦然停步,转过身来。
她那双清亮的眸子在日光下显得愈发锐利,直直盯着范隐,没有半分暖意。
她伸出线条优美的右手,掌心向上,动作干脆利落。
“解药。”
声音清冷,不带一丝多余的情绪,如同这河滩上的石子一般硬。
范隐脸上立刻堆起一抹自以为和善的笑容,赶忙说道:
“其实……”
话未说完,只听“蹭”的一声轻响,空气似乎都为之一凝。
海棠垛垛那一直垂在身侧的左手快如闪电般抽出腰后别着的短柄斧,寒光闪闪的斧刃径直对准了范隐的咽喉。
她冷冷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再说一句话,我杀了你。”
范隐的笑容僵在脸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连忙举起双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语速极快地解释道:
“哎,圣女大人息怒,那真的不是那种药啊。”
海棠垛垛的眼神没有丝毫松动,斧刃依旧稳稳地指着他。
“你又骗我?”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知是气的还是别的。
范隐干笑一声,摊了摊手,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无辜一些。
“没错,我总不能真的对圣女大人您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吧?”
“那也太不是人了。”
海棠垛垛依旧用那柄锋利的斧头指着范隐,眼神中充满了审视与怀疑。
“按我对你的了解,你这个人无耻至极,给我用那种药,完全是你的风格。”
“我凭什么相信你现在说的是真话?”
“万一,你之前没骗我,这次才是在骗我怎么办?”
她向前逼近一步,斧刃几乎要贴到范隐的皮肤。
“不行,快,把解药给我。”
范隐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甚至带着几分被冤枉的委屈。
“圣女大人啊,我都说了没给你用那种药,我这手上,又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