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隐看着肖恩那副“你别管我就是欠你”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
“那行。”
“既然前辈您说欠我个人情,那晚辈就先收着。”
“之后,且看您的表现。”
“我再看看,您这个人情,有没有用得上的地方。”
肖恩听着范隐这略带审视与评估的话语,脸上露出一抹复杂难明的神色,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他堂堂北奇前密谍头子,刚从监察院大牢里出来,竟被一个毛头小子这般“看不起”。
说实话,若非顾忌范隐那深不可测的实力,以及心中那个关于范隐母亲的惊人猜测,他真想一掌拍死这个言语间处处透着拿捏的小子,以泄心头之气。
但最终,所有的不甘与郁闷,都只化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范隐似乎并未察觉肖恩内心的波澜,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
他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随手扔到了肖恩的怀里。
“这是监察院收集到的,关于你们北奇内部的一些最新情况。”
“您先看看吧,也好早做准备。”
说完这话,范隐便不再理会肖恩,自顾自地盘好双腿,闭上眼睛,竟是直接开始打坐修炼起来。
车厢内,一时间只剩下车轮碾过路面的单调声响。
肖恩的左手手背上还扎着针,透明的细管连接着那个装着乳白色液体的袋子。
他只能用尚且自由的右手,拿起那本记录着北奇情报的册子,借着车窗透进来的些许微光,一页一页地翻阅起来。
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神情也随着书页的翻动,变得愈发凝重。
车轮碾过路面的单调声响不知持续了多久,渐渐地,那份规律的震动开始变得缓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滞。
肖恩依然沉浸在监察院那本薄薄的册子中,北奇内部错综复杂的情报让他眉头紧锁,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在昏暗的车厢内显得愈发凝重。
马车最终平稳地停了下来,惯性让车厢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接着,车厢厚重的后门被打开,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是高达。
他略微躬身,目光投向车厢内盘膝打坐,双目紧闭的范隐。
“大人,天色已晚,正好驿馆到了,范贤大人说今夜在此过夜。”
高达的声音恭敬而平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范隐眼皮未动,仿佛老僧入定,只是从鼻腔中轻轻“嗯”了一声。
“好,知道了。”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