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世上,除非他自己乐意,否则,旁人休想轻易近他的身。”
陈平平话锋一转。
“只是他先前在北奇境内,与那沈重的锦衣卫多有纠缠。”
“为了不暴露行踪,也为了护住些人,他亲手毒杀了不少锦衣卫的高手。”
“一听说你要出使的消息,他便八百里加急,日夜兼程地赶了回来。”
“这几日,他更是未曾合眼,连夜在药房里为你们准备路上所需之物。”
“他现在,全凭一口气撑着。”
陈平平叹了口气。
“让他回来歇歇吧。”
范隐听着陈平平的叙述。
他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
“我怎么听着,老师像是快油尽灯枯了一样啊?”
范隐半开玩笑地说道。
陈平平却并未发笑。
他语气沉凝。
“他若是再这般不管不顾地折腾下去,说不定,就真要油尽灯枯了。”
范隐脸上的戏谑收敛了些许。
他点了点头。
“好,我会让老师尽快回来休养。”
陈平平伸出枯瘦的手。
他轻轻拉住了范隐的衣袖。
“先别急着出城。”
“去一趟太平别院。”
陈平平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有人要见你。”
范隐眉梢微挑。
“太平别院?”
他问道。
“在何处?”
陈平平指了指东边。
“城东五里。”
“那里如今重兵把守,森严壁垒。”
“你到了附近,自会有人引你进去。”
范隐沉吟片刻。
他应道。
“好。”
——
太平别院。
果然如陈平平所言,戒备森严到了极致。
范隐一路行来,只觉空气中都弥漫着肃杀之气。
禁军甲胄鲜明,目光警惕。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穿过重重守卫。
范隐被引至一处僻静的院落。
房间内,光线有些昏暗。
唯有玻璃罩内的烛火,静静燃烧,跳动着微弱的光晕。
一道身影背对着他。
那人正专注地擦拭着一面古朴的铜镜。
动作不疾不徐,透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
即便只是一个背影,也散发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威压。
庆皇。
范隐心中了然。
“陈平平都与你说了